“这也是一直以来我们疑惑的。”子雅道,“这赏心楼的掌柜更是郁闷的透顶,每天晚上对着闲云楼的牌匾,恨不得能将他骂下来,甚至派人去闲云楼偷学了好几个菜色回来,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赏心楼就是不如闲云楼。”
梁思沉吟,片刻道:“只怕那闲云楼因为是神机营张提督入股,许多人卖个面子过去。”
另一个人摇头:“不尽然不尽然,如我们这些经商的,并不需要巴结那张提督,亦是喜欢去。”
“为何?”梁思道。
他摇头:“说起来真是甚为奇怪,闲云楼的菜色皆不如赏心楼,但还是喜欢去那闲云楼,每月必去,不去这心里啊……”他顿了顿,“前不久,我出远门,走了三个月才回来,这脑子里一直想的就是闲云楼的鱼翅,仿佛不吃就浑身不舒服。”
“就是这么怪。”子雅也道,“我找当地的名厨将那闲云楼的菜色全部学了下来,想着每日吃那闲云楼的菜,而我只用付那厨子的钱即可,却不想这菜还是那菜,就是……就是,还是想去闲云楼。”
这么听下来,梁思心如打鼓,再观席上每个人的面容,竟然都有虚弱之态,瞳孔微张,多汗,与刘奕身前极像。
梁思望了郭盛一眼。
郭盛匆匆与众人告辞。
梁思在包厢外道:“他们现在都有轻微的乌香上瘾症状,闲云楼的菜肯定有问题。”
郭盛一惊,道:“好一个闲云楼,竟然敢做这种生意!”
梁思道:“闲云楼有张永坐镇,难以撼动,我们两个如果要调查,一定要有批文。锦衣卫现在与三厂交情颇好,我不方便出面要。”
郭盛表示理解:“我来办此事。”
郭盛的速度很快,下午的时候他拿着批文去西街找锦衣卫。
闲云楼里做客众多,伙计捧着笑脸迎上两队人马:“各位官爷,不好意思,楼里的雅间现已全部坐满,不如您改日……”
郭盛:“查案!”
店小二笑容一顿。
梁思沉声冷眼:“闲杂人等全部避让!”
郭盛和梁思招手,都察院和锦衣卫直向了后院。周围座客纷纷急避,议论云云,惊诧不已。
众人刚进入后院,掌柜接到消息,急急赶过来,看清那鲜明飞鱼服和御史官服,态度依然无视,喝声道:“哪路人马,敢在闲云楼惹事?”
都察院和锦衣卫也无视。
掌柜看着后院鸡飞蛋打,蹙着眉头,再次喝道:“住手!”
掌柜停下了脚步,双眼精明,回身在刚才那个通报的伙计耳边说了一句话,伙计立刻点头,脸上焦急色褪去,直向后门奔去。
掌柜耳语完,底气一足,迈着阔步过来,看向了锦衣卫的头:“你可知道搜查的是哪家的酒楼?”
梁思面容平静:“锦衣卫奉命秉公办案,不用知晓是谁家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