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毓宁一脚踢下了床。
毓宁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天真又娇弱,何况又正好是在这种时候,闵劭一时不查便被毓宁踢中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浑身赤裸,眼神有几分阴鹜的看向毓宁。
只是他这一看才发现毓宁此刻眼睛水汪汪的,几滴泪在眼中将落未落的样子。
大概是闵劭此刻的眼神有些吓到她,她往床里面移了移,但还是瘪着嘴看着闵劭,最后像是终于忍不了似的,嘴巴往下一拉,对着闵劭委屈巴巴道,“疼。”
闵劭,“……”
他极少跟女子接触,一般遇到女子在他眼前哭也都是眼神都欠奉的,可现在这个人几个时辰前刚成为自己的妻子,而且好像还是自己弄哭的,闵劭的表情一时之间十分僵硬。
两人一直这么互相看着,闵劭也不上床,就这么光着身子站着,他也不开口,就这么看着毓宁哭。
毓宁大概是真的累了,那阵疼劲儿缓过去之后眼泪就止住了,只是眼睛红红的,不一会儿闵劭就连红红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毓宁直接睡着了。
闵劭松了一口气,看着她通红的眼,想了想,用热水拧了块方巾往她眼睛上敷了一会儿,才自己掀了被子上床。
只是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他又开始做那个梦。
只是这次的梦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次的“毓宁郡主”在叫完那声“劭哥哥”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低下头对着他的嘴吻了下来。
“!!!”
闵劭一惊,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桌上的红烛燃了大半,只是外面的天却还是黑的,闵劭转身就碰到了一个温软的身体,他不禁侧过头认认真真的打量起这张脸来。
毓宁闭着眼睛的样子十分乖巧,虽然看不见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了,但睫毛却又长又翘,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巴也在那里一鼓一鼓的。
模样和梦中的人倒是重合的,只是不知道两者之间又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闵劭伸出手按了按自己有些抽疼的头,披上衣服下了床。
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不过两个月不到,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成了自己的妻子。
闵劭坐在桌前静静看着床前的人。
外面守夜的丫鬟听见了屋里的动静,敲了敲门,问,“是郡主和仪宾起身了吗,要不要奴婢进来伺候。”
“不必。”闵劭担心床上的人被吵醒,压低声音回了外面。
丫鬟一听这话果然不再说话。
屋里一时之间又安静下来,只剩烛芯燃烧的声音。
闵劭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看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直到窗外开始透进光来,床上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毓宁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床单,被子,床顶的帐子……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眼神茫然的看了一圈又一圈,等视线终于落到闵劭脸上后眼睛里才冒出了光。
只是闵劭对她来说也不算是很熟,于是她便只是坐在床上喊,“闵劭?”
“嗯。”闵劭应了一声。
毓宁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又喊了一声,“闵劭。”
“嗯?”闵劭眼神问询的看向毓宁。
在看到对方睡得乱蓬蓬的头发和有些凌乱的衣衫后,他才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问,“要我给你穿衣服吗?”
毓宁摇摇头,自己站起来,一件一件认真的把衣服穿好了,甚至每个边边角角都抚平了,袜子也要两边穿的一模一样高。
毓宁不常出门,脚也是雪白可爱,像两块嫩嫩的豆腐,闵劭看着她一脸严肃的认真比对着两边袜子的高低,竟觉察出几分执拗的可爱来,他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来了一点。
毓宁穿好袜子和鞋子之后直接走到了梳妆台前,她从妆奁里找出一把梳子,递给闵劭,又指指自己的头发,意思要他给她梳头。
仪宾就是以后要陪着自己的人了,自己要把床分他一半,吃的分他一半,他也会一直对自己好,什么事都替自己做,毓宁一直记着婚前红豆跟她说的话。
她刚才没看见红豆,所以就应该让什么事都会替自己做的仪宾梳头。
闵劭拿着手里的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毓宁这一头如鸦羽般又长又密的头发。
他没给别人梳过头发,更不要说梳女子发髻了,何况今天还是要入宫谢恩的。
可毓宁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最后闵劭只能站了起来,指着那边梳妆台语气镇定的对毓宁说道,“先坐过去。”
毓宁听话的在梳妆台前坐下。
毓宁坐着梳头的时候很乖,也不说话不乱动,哪怕头发被扯痛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怪闵劭的意思。
闵劭透过镜子看到毓宁皱眉的表情却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
毓宁的头发又细又软,还很长,虽然看着很顺滑,但也实在是不那么好梳,闵劭力气又大,稍微不注意,梳子上就能带下好几根头发来。
闵劭只觉得梳个头比他查个案子还费心。
尤其是在毓宁觉察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梳顺之后,她打开了桌上装首饰的各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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