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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错_分节阅读_68(1 / 2)

爱与不爱,云泥之别。就算她有儿子,这儿子在他眼里,恐怕也抵不上合德长公主。她本以为能够母凭子贵,儿子都成了人了,自己总该熬出来了,谁知他的不耐烦,依然如故。他心里眼里只有那个正头老婆,否则不会因为儿子误闯了她的闺房,就把人一顿好打。打完了不解气,还要发配到军中去,他们母子在他跟前算什么?不及人家一根头发丝儿!

她失魂落魄出了二门,她的丫头在外等着,一见她便迎上来,压着声儿问:“怎么样?那位说什么了吗?”

在所有人的想象中,长公主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可今天这顿排头,她算吃得够够的了。

她摇摇头,连话都不想说,那个不识时务的又道:“奴婢刚才看见王爷进园子了,主子遇上了吗?”

她鼻子一酸,“遇见又怎么样,都是空的……”耷拉着两肩,木蹬蹬走出了长公主府。

那厢良时得了个新鸟儿,在婉婉跟前献媚邀宠,“这机灵鬼儿会学蝈蝈叫。”他撅起嘴,打着哨儿引导它。

婉婉含笑等着,不久果真见它咕咕地叫起来。良时更得意了,“它还会唱《十八摸》,一摸呀,摸到呀……”

那鸟儿太可恶了,拍着翅膀绘声绘色大唱:“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脊梁边,并分的麒麟在两边……”

婉婉一下子红了脸,“敢情是个淫鸟儿!你从哪儿淘换来的,尽唱这淫词俗调!”

她一向端庄得让人生畏,不经意间流露出小女孩儿的情态,实在可喜可爱得紧。

她嗔归她嗔,他挨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搂进了怀里。鹦鹉还在聒噪,鸟声鸟气儿唱着:“七摸呀,摸到呀,大姐的胳膊弯”,侍立的人识趣地退出了里间,临走把门给掩上,放下了门帘子。

婉婉起先还不高兴着,他一回来,那点不顺心就云开雾散了。她喜欢两个人腻在一起,彼此那么熟悉,用不着掩藏,他的心思她都知道。他供在她胸前,她只是轻笑。温柔抚摩他的头发,每一次心里都打着颤,无限地纵容他。

罗汉榻上地方够宽敞,榻上铺着褥子,熏得很香,跌进去,撞起一蓬热浪。

“我去了半天,想我没有?想我没有……嗯?”他的声音这种时候总是变得奇异的诱惑,一条腿压住她,楔子一样嵌进来,驰行不止,叫她心慌。

她咬住了唇,不敢出声,生怕被那畜生听见。鸟笼子里的坏鸟儿从金莲一路唱到了肚脐眼,他低声笑着,很是得趣,也不尽然只顾自己,会停下来看她的神情。

她眼神茫茫的,眼睛里有钩子,紧紧勾住了他的脊梁。他本能地向她倾倒,追过去,牙齿咬得格格响。

“你喜欢吗?”他满心献媚,“我觉得这样真好……你喜欢吗?”

婉婉习惯一板一眼,却被他调唆得神魂涣散,不过是一只鸟儿,竟有那么奇异的力量。

她喘了口气,“你憋着坏呢。”

他笑得有点痞气,忽轻忽重地蠕行,“这样刚刚好呀,我晓得你也喜欢的。”

他忽然说金陵话,吴侬软语,摄人心魄。如果说官话带着一点诙谐和外柔内刚,那么南方话就像美人的吟唱,像水滴石穿。她很爱这种绵绵的音调,尤其从他口中说出来,便有种公子多情的味道。

他抬起眼,眼中金环隐藏在烟云之后,更显得深邃。把她的手牵过来,搭在自己的腰上,“还要么?”

一股求而不得的焦躁在她胸腔里回旋,她不能开口,怕带上哭腔,只是无声地收紧手臂邀约。他高兴起来,重整旗鼓,低伏身子去吻她。她转头往窗下瞧,不知道那鹦鹉什么时候闭上了嘴,停在鎏金的杆子上,两只小眼睛咕噜噜乱转。她面红耳赤,害怕被那鸟儿看见,扯起被子,把两个人盖在了底下。

古人对于青天白日下随性而为很不耻,可是偶尔为之,又充满了趣致。

一时云散雨歇,猛地掀开被子,底下热气顿时散了,遇着凉气,痛快地粗喘了两下。

良时闷闷地笑,“你的伤风,这回该好了。”

婉婉捶他,叫他看那只鹦鹉,“那么伶俐的小东西,回头学舌怎么办?”

他唔了声,“也没说什么,不要紧的。”

没想到那只鸟儿扑腾了两下,“这样刚刚好呀,我晓得你也喜欢的”,字正腔圆,居然和他一模一样。

婉婉捂住了脸,“你瞧瞧,全叫它听见了!”

良时笑不可遏,自觉这鸟买得好,简直百年难得一遇。处理掉是绝对舍不得的,回头让人拿走,养在别处去就是了。

一头躺了很久,才想起刚才的事来,“塔喇氏找你干什么?倘或是为澜舟求情,你不必理她。”

婉婉说不是,枕在他胸前,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了,“我也不为旁的,就为她太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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