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宏,本官问你,你跟喜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孟岩顿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问道。
“有两年了吧?”
“是从现在算起,还是从你最后一次见喜儿算起?”孟岩追问一声。
“从最后一次见喜儿算起吧。”
“你最后一次见喜儿是什么时间?”
“那天晚上后,喜儿又来找过我一次,我给了她一笔钱,安排她先会老家住一段日子,等案子平息之后,再接她回来。”焦宏解释道。
“白素心的案子跟喜儿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回老家暂住?”孟岩问道。
“白素心毕竟是喜儿的主子,那天下午,她偷偷的跑了没出去,没有关后门,这次造成了这一次奸夫和未婚夫遭遇上了,如果让官府知道了,她跟我的关系势必会被人知道,她一个丫环与我有染,名声太难听了,所以,我就让她回老家暂住些日子,还把她托付给了那个何文东,也是他的老乡。”
“喜儿回老家了吗?”
“何文东后来告诉我,他亲自把喜儿送回去的。”焦宏道。
“你跟何文东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如此的信任他?”孟岩继续问道。
“我跟何文东也是因为喜儿认识的,他是来京城做生意的,我呢给了他些帮助,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一来二去的,就熟了,成了朋友。”
“喜儿被人杀了,尸体就藏在素心斋的杂货房内,你跟喜儿这么熟,你知道她有什么仇人,或者得罪什么人吗?”
“要说仇人。她一个小丫头哪有什么仇人,可要说得罪人的话,那就白素心了,白素心对喜儿很不满意,经常的打骂她,动不动就不给她吃,小人经常看到她一个偷偷的哭,小人同情她,渐渐的就产生了一丝感情,然后就在一起了。”
“你们的事儿。白素心知道吗?”
“她好像知道吧。不太确定,又一次喜儿对我说过,小姐问她跟小人的关系,她不敢说。搪塞过去了。”
孟岩不得不承认。这个焦宏是一个编造谎言的高手。他现在知道喜儿已经死了,自己无法找她求证,而且白素心还没完全洗脱罪名。她过往不好的名声还在,谁会相信一个有着通奸这种肮脏罪名的女人的话呢?
至于何文东,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办法掩盖自己做的肮脏事儿,出卖他,就等于出卖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的,何文东经历过一次生死惊魂,有些事情已经招供了。
当然,何文东的证词有多少是真的,也有待商榷,毕竟他主观意识内也是为自己脱罪,把罪名推到焦宏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素心斋内的财物古董都没了,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孟岩问道。
“小人跟姐姐商量了一下,这些东西放在素心斋也不安全,况且这些也都是白家的财产,就给拿回家了。”
“你不知道素心斋内所有东西都属于白素心一个人的吗?”孟岩冷冷的问道,“何况白素心的案子一日未决,这些财物都属于证物范畴,就算要动,也只能有官府来动,就算你是白素心的舅舅,也没有权力将它们直接拉回去家去,你不明白吗?”
“孟大人,小人哪懂得那么多,寻思着这白素心都判死刑了,这些东西自然是白家的,我们给拉回去也没什么不对?”
“这素心斋都贴上了封条,你把素心斋的财物私自取走,这在律法上属于盗窃证物罪,按照证物的价值最高可以流放三千里,你知不知道?”
“流放三千里!”
“素心斋内财物价值多少,想必你是清楚的,如果按照这个来判的话,你们姐弟俩至少也得坐十年牢。”
“孟大人,没有那么严重吧,我们不过是把自家的东西拿回来而已,难道拿自家的东西也算偷盗?”
“白新元临死前留下遗嘱,素心斋以及素心斋的地契房契以及所属财物都属于白素心本人,并且作为她出嫁的嫁妆,可有此事?”
“确实是有这么一个遗嘱,不过那都是白素心威胁我姐夫立下的,这哪有家业不留给自己儿子的道理?”
“本官还听说了,这份遗嘱是白新元请了坊主和街坊邻居做的见证?”
“是,可那时候我姐夫不是病糊涂了嘛,才立下这么一份不合理的遗嘱。”
“这个本官不管,本官只知道,既然有这么一份遗嘱在,本官断案就只能按照遗嘱来!”孟岩道,“遗嘱上写明素心斋的地契房契和财物属于白素心,那谁都不能擅自动这些东西,就算你是她亲舅舅也不行。”
“孟大人,一个判了死刑的人,她这一死,这些东西还不是属于我姐姐和外甥?”
“就算白素心被判有罪,最后上了刑场,这些东西也完全属于你姐姐和外甥。”
“为什么?”
“遗嘱上写明,这是白素心的嫁妆,换言之,她是有婆家的人,已经交换了婚书,虽然还未拜堂成亲,但只要李家人承认,素心斋的一切李家是有继承权的!”孟岩郑重的解释道。
“孟大人,这个不知者不罪,大不了,小人让姐姐把东西都退回去。”
“你和你姐姐的可以退回来,别人的呢?”
“别人的,这……”焦宏有些坐不住了,他跟姐姐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不难,可东厂那些人吃进去的,难道还让他们也吐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