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将来发现我们骗他,会不会不高兴,生我们的气?”郭怒问道。
“应该不会,姑爷能体会到大人的良苦用心!”
“希望吧,看来,那个女人怀疑那件东西在白新元的手中!”郭怒道。
“这不是没有可能。”赛霄宇道,“这件案子发生后,我调查过白新元的死因。”
“白新元不是病死的吗?”郭怒惊讶道。
“我也说不好,至少给我的感觉,白新元死的有些蹊跷,一个正当壮年的人,怎么突然就得病死了呢?”
“又不是突然猝死,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是呀,就是不是突然猝死,我才查不到原因,就是有一种感觉!”赛霄宇道。
“那跟白素心的案子又有什么关联?”
“这个应该没有关联,白素心通奸杀人案是白新元死了以后的事情!”赛霄宇道,“而且我怀疑白新元死因也是从他本人的怪异行为中得出的。”
“你是说白新元将白家最值钱的素心斋作为嫁妆给了女儿,却没有留他唯一的儿子?”
“这不奇怪吗?”
“确实有些奇怪。”郭怒点了点头。“不管是按照宗法和律法,白新元都应该将自己辛苦打拼下的产业留给自己的后人才是,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合情理!”
“而且他立下遗嘱的时候,把坊主和街坊邻居都叫过来见证,这是做什么,防备他死后,白焦氏夺了素心斋,这一招也算是断了白焦氏的念头,如果白焦氏对素心斋有觊觎之心,那么。只要白素心一死。素心斋就顺理成章的由她跟白新元的儿子继承了,白少卿年幼,这么大一笔财产还不是由白焦氏和焦宏这对姐弟说了算?”
“素心斋作为白素心的嫁妆,而白素心跟李承言已经定下婚约。商定婚期。这素心斋也不会是白焦氏姐弟的!”
“可白素心现在杀死了自己的未婚夫。李家还会争素心斋吗?”赛霄宇反问道。
“听你这么一分析,这杀人动机和嫁祸的动机都有了!”郭怒惊讶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石头?”
“姑爷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证据,这些都是分析猜测,不能作为断案的依据,如果真是这样,那白焦氏必然牵扯进这件案子,甚至还是主谋!”赛霄宇道。
“不错!”
“姑爷原本想在焦宏身上突破的,但是没想到的是焦宏遇刺了,身受重伤,现在虽然脱离危险,但是却不能对其用手段,而退而求其次,对白焦氏下手,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白焦氏背景如此的复杂,居然牵扯到宫中。”赛霄宇叹息道。
“东厂那边显然有人知道白焦氏跟太后的关系,否则太后不会知道白焦氏出事的。”
“是曹钦,他是白焦氏的姘头,白焦氏极有可能将她跟太后的关系告诉他!”
“这么一来,曹钦也是一个可能知道秘密的人了?”郭怒道。
“白焦氏应该不会告诉他太多的,曹钦也不可能知道太多,但是对于孙太后而言,知道她跟白焦氏有关系的人都是她防备和猜忌的人,反而现在,姑爷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赛霄宇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他?”郭怒有些不满,等他走了之后再说,这有什么用?
“姑爷要面对这样复杂的局面,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我们,他必须自己领悟才行!”赛霄宇道。
“他可是你的……”
“大人,时候不早了,下官该告辞了。”
郭怒惊了一声冷汗,刚才自己差一点儿就说错话了,幸亏赛霄宇及时阻止了。
坐在马车上,孟岩的脑子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今天夜里,郭怒喝赛霄宇对他说的可都是大名王朝的秘辛,根本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朱祁镇是孙后抱“宫人子”的传说有可能是真的,当然这个孟岩并不太相信。
后世牵强附会的故事太多了,多数还是老百姓道听途说,添油加醋捏造出来的。
封建王朝传承上千年,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后人岂能不防备?
当然了,宫廷的肮脏冷酷残忍也是客观存在的,宫女都能轻易的勒死皇帝,那这样故事也未必就没有发生过。
这个时候孟岩脑子冒出来一个词:“实力不对等”。
对了,如果把孙太后跟他放在一个敌人的层面上,他无论身份地位还有权力,那都是太弱小了,人家甚至随便一伸手就能捏死自己。
但是,自己也不是想捏就能捏的,就像大象要踩死蚂蚁,大象的脚掌很大,可它却不能完全跟地面结合,总会留下一些小缝隙,这样蚂蚁就可以利用这些缝隙存活下来!
蚂蚁可以慢慢长大,不需要一定要跟大象一样的个头,只需要变成一只老鼠,那就可以钻入大象的鼻孔,继而要了大象的命!
还有,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必然会处处警惕提防,提醒自己不能不错,而孙太后未必会把他放在眼里,因此不会全力对付他,这就给了他成长的时间和空间。
当然了,这些只是他的假设,也许,白焦氏并没有什么秘密值得孙太后忌讳的,帮她只是念及旧情而已,到时候也许只是自己虚惊一场。
不过从郭怒跟赛霄宇今天严肃的表情和谈话的语气看,恐怕自己是一厢情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