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吴氏与韩绮如何想不到,卫武却是觉着理所当然,坐在那处眯眼儿盘算,
三小姐模样端庄,乖巧温顺,一看就是宜家宜室的好女子!
若是能想法子将她娶到手,老子这辈子就算是值了!
不过卫武胆子大,这脑子也是够用的,他也知两人身份悬殊,那韩世峰虽说只是吏部一个小官儿,在这小官多如狗的京师里确是算不得甚么,但那也是对朝中的百官,金銮殿上坐着皇帝佬儿而言。
对上他这街面上混的小子,那也是仰视的存在,若要让未来的岳父大人,心甘情愿将女儿嫁给他,卫武心知必是有的耗!
所幸韩三小姐如今年纪还小,前头还有两个姐姐没有出嫁,轮到她说亲的时候还有三两年,卫武还有时间!
不过……到底想甚么法子能配上三小姐,让未来的岳丈将女儿下嫁呢?
卫武盘腿儿坐在床上以手托着下巴,眯着眼儿,眼珠子却是滴溜溜打着转,
那些自诩清流的文官们的酸臭德行,卫武也是知晓的,慢说是自己这大字不识一个,粗俗不堪的街头混子,便是自己一夜之间成了京师城中头一个的富豪,那韩世峰只怕也是瞧不上他这一身铜臭的!
如何才能配得上三小姐?
做官?
现下做官一嘛要靠投胎,若是自家老子和自家老子的老子又或是自家老子的老子的老子,做了个公侯王爵,自然出生就能得个闲散的官儿,世袭罔替!
这个……
卫武抬头瞧了瞧头上破败的屋顶,想着便是现下立时抹脖子自杀再投胎,也赶不上趟了!
这一招嘛,怕是行不通了!
还有一个嘛,就是读书,只不过……
卫武抬手抠了抠头皮,先不说自家是不是那块读书的料子,即便是他有天赋神通,过目不忘的本事,等到他三年之后下场科举,然后一路顺利金榜提名,打马游街做了状元郎,只怕届时三小姐生的儿子都能满地乱跑了!
自然还能出银子捐官儿,不过依自己的身家,这点银子只怕连门路都摸不着,更不用说即便是花银子捐了官儿,也会被远远打发到偏远之地,想在这京师做官儿,除非吏部的官儿集体得了失心疯!
唉!
想娶个婆娘怎得这般难?
卫武很是气恼,一拳头捶在床板上,
惹火了老子,想个法子把三小姐骗出来睡了,届时看你韩世峰许不许嫁?
不过若是真用这法子,便是三小姐嫁给了自己,只怕也要恨死了自己,更不用说自家那未来的岳丈老泰山,十有八九成会宁肯送了自家女儿去做姑子,也要把自己拿下大牢判一个斩立决!
唉!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实在愁人!
卫武坐在床上头皮子都要抠破了,却是想不出好法子,不过好在还有时间,且慢慢想个稳妥的法子!
想到这处,卫武将东西重又收好,再钻回床下藏好,这才爬出来到外头见他老娘,吴氏听得儿子在里头叮叮当当,一会儿唉声,一会儿叹气的动静,不由也是心下担心,拉了他的手道,
“我儿,若是真不想相看姑娘便罢了,再等些时日就是!”
卫武应道,
“娘,我的事儿您别操心了,总归这三五年不必说亲,以后嘛……我定会娶一个好媳妇回来的!”
吴氏素来管不了这儿子,今日又弄得他恼了,却是不敢再多言,只得点头道,
“罢!你如今的年纪,若是再等三五年,也……也等得!”
这话说的勉强,只不如此又怎办?
卫武闻言这才转愠为喜,扶了老娘坐到院中道,
“娘放心!我自家的事儿自家省得!”
吴氏暗暗叹气,却也无可奈何,这厢由儿子伺候着洗漱之后,母子俩各自上床歇息,不再多话。
只卫武心里存了这念想,每日在书院门前候着,却是早晚不误,定要与韩绮打个照面才走,韩绮自觉与他有了几分香火之情,两两相望时倒不似以前那般,目光一触即走,现下都是落落大方的点头示意。
她乃是两世为人,知晓人生变化无常,今日得势未必日后得势,官家小姐转眼亦可变做阶下之囚,因而收了心里那点子年少不更事的轻慢之心,对何人都是温和有礼,并无半点骄怠之心。
更有她又因着前事对卫武另眼相看,自然也不会轻视他,二人远远相望,她都是落落大方的点头示意,韩绮倒是自觉自己平易近人!
却那知卫武心里早认定她对自己有意,心眼儿一歪想得自然是三小姐日日对他眉目传情,少年人如何经得撩拨,却是心头时时都是一团火热,如此他越知二人身份悬殊,回到家中每日里翻看家底,却是越发的焦急起来。
却说这日子如流水,悄无声息便又流走了一截,中秋过后仍有秋老虎逞威,只到了十月末几场秋雨下来,凉风袭体已让人有冷冷寒意。
韩绮前头才受了一场风寒,入了秋之后,王氏与苗氏对她却是格外的看顾,又是叮嘱韩绣在书院好生顾着妹子,又是吩咐落英与芳草早晚要预备多的衣裳,好随时给三小姐添加。
因而这才天气乍寒,姐妹们身上不过薄薄两件时,韩绮已是被逼着薄袄上身了,这早晚还好些,可若是正午时分,身上难免就要出汗了,她想脱了衣衫,立时就被丫头们阻止,韩绮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