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肌肤相亲,袒露相见了,还不婚嫁?”
“怎么就说是肌肤之亲,袒露相见了,只不过是意外!是意外!”
这班里也有那仰慕屈祥麟之人,听得就要这般将屈师兄与武伶芷凑成一对儿,如何不气!
当下一群人分做几派争论了起来,有骂那武伶芷枉为大家闺秀的,有骂那屈祥麟占便宜不负责的,有想将两凑成一对儿的,还有似韩绮这种作壁上观的。
学堂里正自叽叽喳喳吵个没完,魏先生进来一见却是难得的沉了脸,
“怎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众人回头一看,吓得轰一声立时做了鸟兽散开,一个个回到座上正襟危坐,不敢再言语。
魏先生自然也是知晓东西院传开的事儿,心中也甚是恼怒,当下过来取了戒尺一拍那桌案,
“你们入书院读书乃是为了求真解惑,知礼明仪的,圣人有训非礼匆视,非礼匆听,非礼匆言!现下瞧瞧你们这般道人是非的样子,与那街边市井的无知妇孺有何区别,当真是枉费了先生教诲……”
这厢狠狠教训了众人一顿,最后又以言提醒道,
“女儿家当自重自恃,切切不可任性妄为,若是闯下祸事,就悔之晚矣了!”
众人忙齐齐应是,
“遵先生教诲!”
“嗯!”
魏先生见状这才满意的点头放下戒尺,
“把书本打开,今日我们讲尽心章,先给我读一遍!”
众人立时齐声诵读,
“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殀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此言何解,吾等可知?”
……
课后韩绮与韩绣姐妹俩碰到一处,倒是都听说了前日之事,韩绣恼道,
“幸好让二妹妹与他断了干系,若是那屈祥麟真与武家的小姐有了瓜葛,这事儿……”
那武家小姐的父亲可是二品大员,吏部天官,论起家世来韩纭如何能比得过,只怕到时候这黯然神伤下场同样是跑不掉的!
韩绮却是心头疑惑,
“前世里也没听说屈家四郎与那武家的小姐有何瓜葛呀?怎么这一世不一样了!”
她那里知晓,前世里屈家四郎与韩纭暗中两情相悦,中间并无其他波折,因而顺理成章的做了夫妻!
那似得这一回,韩绮从中插手,令得韩纭被关家中,才有她入书院提前见到了卫武,才有了韩纭托姐妹送信一事,才有了卫武使坏暗中出手整那武家小姐与屈四郎之事!
如此一环扣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今世再已不是前世了!
又隔了三日,韩绮与韩绣下学时到大门处候车,却是人多拥挤,韩绣便吩咐妹妹,
“你与芳草在角落处等着,我到前头去瞧瞧!”
韩绮怕她被人挤到,便让芳草跟去护着,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角落,
“让芳草护着你,我在那处等着就是!”
韩绣瞧了瞧角落处乃是个死角,只要韩绮乖乖呆着不动,人来人往也不会挤到她,当下点头道,
“你自己小心些!”
见妹子听话的过去站好,自己便领着丫头挤到前头去了。
韩绮刚在角落站定,便听得背后有人在叫,
“二小姐!二小姐!”
韩绮纳闷,回眸一看,却见得那癞痢头从一旁钻了过来,对她拱手行礼道,
“二小姐!”
韩绮笑着摇头,
“我不是二小姐,我在家排行在三,是三小姐!”
癞痢头闻言一愣,复又抠头皮笑道,
“原来是三小姐,小的叫错了!”
韩绮笑着摇头,
“无妨,不知者不怪!你唤我可是有事?”
癞痢头道,
“原先是有事的,即然二小姐变做了三小姐便无事了!”
“咦!”
韩绮奇道,
“你这话说的奇怪,怎得二小姐变做三小姐便无事了?”
癞痢头又抠头皮道,
“小的……小的本是感念三小姐人好,有个消息要免费奉送的,只没想到……现下怕是用不着了!”
韩绮更奇,追问道,
“怎得就用不着了,你说来听听?”
癞痢头想了想道,
“想到虽不是三小姐送的东西,但二小姐也是您的姐姐,告诉您这事有个提防也是好的!”
当下上前两步低声道,
“三小姐可知前日城外之事?”
韩绮自然知晓他所指,当下点头道,
“书院之中都传遍了,自然是知晓的!”
癞痢头道,
“小的正要告诉小姐,那姓屈的小子不是甚么好东西,前日上午出了那事儿,晚上屈家小子便去了武府……”
韩绮想了想应道,
“虽说是武小姐私自出城,但总归这事儿武家小姐吃亏大些,屈师兄过府给个说法也在常理之中,这也不稀奇呀!”
更何况那武家小姐乃是吏部上官之女,屈家必是不敢得罪,便是有理也要先输三分气的!
癞痢头听了暗暗嗤笑,
“小娘们儿见着小白脸子就是脑子不清楚,真当长得好看,就是好人了!”
便好似我们卫老大一般,那小模样十个见了九个都说好,只他们这片儿的混子都知晓,卫武是出了名的手狠心黑,身上戳一个洞都流黑水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