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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请柬笔墨还未干透,显然是刚写的,有几处笔画还糊了,抛开这些不谈,就只说这上面的字,那真是...惨不忍睹。

魏钰这才终于相信的确是褚容请他赴宴。

至于缘由,这人做事向来我行我素,或许是心血来潮也说不定。

总不能是看不惯他,将他骗去国公府揍一顿吧,以褚容的性子这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褚容视妹如命,断不会在他五妹妹的及笄礼和定婚宴上,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有几桩事,想请魏世子解惑。”包房内安静了几息后,褚容才偏头看向魏钰,一本正经道。

魏钰一顿,原来是有事找他。

所以来送请柬只是个幌子?

魏钰合起请柬揣在怀里,道,“褚三公子但说无妨。”

褚容突地收回双脚,身子微微前倾,正色道,“上个月,外头传言魏世子将虞家那货打了,真的还是假的?”

魏钰,“...”

他真不该对这人抱有什么期待。

魏钰本不想承认,可对上褚容眼里的亮光后,又改了口,“那次实在是不小心才撞到虞家公子。”

褚容一副你唬谁的神情瞪他,“撞一下能至今下不了床?”

魏钰面不红心不跳,“刚好,虞家公子恰站在台阶上。”

“事发后我原想去拉他,可没想到脚下一滑,又不小心推了一把。”

褚容,“...”

他咋那么不信呢。

“上上个月,你把百银赌坊拆了,可有此事?”

魏钰故作沉思后,谦和一笑,“那百银赌坊骗了我些银子,手下人气不过就动了手,让褚三公子见笑了。”

褚容挑眉,“那就是真的了。”

“你刚回长安那月就将一位姑娘与公子一同踹进东城河,也是真的?”

“这倒真是传言有误。”魏钰忙解释道,“此事非我本意,实在是男女授受不清,我只为躲开那位不知为何朝我扑来的姑娘,没成想害他二人一道落水。”

褚容似信非信的哦了声,而后似是失望的长长一叹,“看来,传言果真不可信啊。”

就这样一副书生样,哪有本事抢了他的风头。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

魏钰跟着起身,将人送至门口。

待褚容出了茗香楼,魏钰的书童从南才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您好歹也是世子爷,那褚三公子未免太不把您放在眼里。”

魏钰斜他一眼,似嘲似讽的勾了勾唇,“顺义候府自个儿都不把我这个世子放在眼里,更遑论他人。”

“再说...放眼整个长安城,他褚三将谁放在眼里了?”

褚国公府那样的人家,岂是区区一个顺义候府比得了的,别说他这个空有其名的世子,就是他老子在这儿,也得待人和颜悦色。

从南略一思索,好像是这么回事儿,眉头顿时舒展开,“除了褚家五姑娘,小的还真没听说褚三公子待谁不同。”

魏钰咬了咬牙,眼里浮现出异样的光,他若有那么个妹妹,自也是会放在手心里疼的。

“回府。”

“今晚给爷备花瓣浴,明儿穿的衣裳就熏时下最盛行的香。”

从南,“?”

观个礼需要这么隆重么?

褚三公子的面子还真大。

?

作者有话说:

魏世子今日疑惑:小舅子不喜欢斯文人?为什么能接受妹夫是个文状元?

第7章 梦回前世断孽缘

荣康二十一年,十月初二,褚家五姑娘褚瑜行及笄礼。

正宾请的是德高望重,儿孙满堂的大长公主殿下,赞者为褚瑜闺中好友穆灵溪。

笄礼在东堂举行,观礼者于堂外落座。

褚瑜换好采衣在内室等候,等开礼后国公爷朝观礼者致辞结束,穆灵溪先出内室以盥洗手,随后褚瑜走出内室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者揖礼,于西正坐笈者席上后,穆灵溪为其梳头。

长公主这才盥洗手走向褚瑜。

褚瑜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发笈,长公主走至褚瑜面前,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①。”

念完祝辞,长公主为褚瑜梳头加笄,初加便已完成。

二加,褚瑜于内室换好襦裙一拜复位。

有司奉上发钗,长公主为褚瑜簪上发钗,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服②。”

三加,褚瑜换上深衣二拜复位。

有司奉上钗冠,长公主再为褚瑜加上钗冠,吟颂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耈无疆,受天之庆③。”

三加结束,褚瑜便要换上大袖礼服,出房三拜。

再听父母聆训,后向所有观礼者揖谢,至此礼成。

原还有字笄,但因今日又是褚瑜的定婚宴,先前与景家已有商榷,褚瑜的字由景时卿来取,顺势定下二人婚约。

可未曾料到,今儿这般重要的日子,景时卿竟然到礼成都未见踪影。

褚国公与卫氏心下早生不满,但面上依旧笑的和气,直到迎观礼者入席后,卫氏才回房气的甩了茶盏,怒道,“他景时卿怎敢!”

褚国公也是一脸铁青,往日卫氏抱怨景家几句,他尚且能说和安慰,可今日他亦是憋了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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