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家的粮仓没让杨彦失望,十余座巨大的仓库装满了粮食,远远就能闻到醉人的粟米香味,经清点,合计有超过三十万石粮米。
第二天正午,所获财物也大致统计出来,除了粮食,猪羊马牛等牲畜超过两万头,两千斤黄金,白银八千斤,各类绢布超过六千匹,足值五铢钱约有数十万,绿锈斑斑,显然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压箱底货。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财物,荀灌微微笑道:“有了李家的收获,不说堡外的数万顷良田下个月就能收获,光是这么多粮食与牲畜,既便留三成给佃户,你还能落个二十万石粮,再加上从武关道运来,基本上可以渡过春荒了。”
柳兰子也是满脸的微笑,连连点着头。
”哎,春荒啊!“
杨彦叹了口气,从他起兵之初,最大的敌人不是苏峻刘遐、也不是石勒刘曜,而是粮食,哪怕如今粮食亩产大幅提高,却仍在与缺粮作斗争,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走罢,我们再四处看看,争取早点回长安。”
杨彦招了招手,径直离去。
……
两日后,全军载着大量的粮草财货离开,粮草留给了渭城的梁志,免得下次再运,财物则被带回了大营,这一趟李氏之行,不费一兵一卒,平白收获了一笔意外横财,还给了各家一个严厉警告,相信不会再有谁家敢于留着刘石奸细了,形同于去了后顾之忧,杨彦心情大好,用过晚膳,洗浴之后,就迫不急待的冲入靳月华的帐中,颠鸾倒凤,而靳月华或许是因杨彦能坚持着不碰姚湘与蒲玉,出于补偿心理,格外卖力,百般奉迎,硬是把杨彦活活榨干。
几度风雨,杨彦浑身懒洋洋,枕着靳月华的胳膊,感受着那空荡荡的感觉,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月华你跟我有好几年了吧,连兮香上个月都有孕了,你怎还没怀上?”
“啊!”
勒月华惊呼一声,俏面现出了不自然之色,眼神中带着丝惊惶。
“怎么了?”
杨彦不解道:“是否伤了身子,还是服用过铅汞之类的丹丸?”
“妾……妾……”
靳月华嘴唇哆嗦着,在杨彦的注视中,猛一咬牙:“妾曾被石虎掠走,当然,妾自己是不情愿的,后来……妾发现自己怀孕了,妾并不愿为石虎生儿育女,因此趁着他还未发觉,自己偷偷弄了些药,把胎儿流了,或许……屡承郎君恩泽仍未有孕,便是那时伤了身子。”
说完之后,靳月华低着脑袋,透过发丝的缝隙偷偷观察着杨彦,心弦也紧紧绷起,这个秘密被她隐藏很久了,也压的很痛苦,今日说出来,是存了豁出去的心思,如果就此失宠,她也认了。
杨彦却是现出了怜惜之色,叹了口气:“此事怪不得你,乱世中,七尺男儿尚苟且偷生,何况你一女子,怀孕这事你做不了主,不过你能下定决定打掉倒是让我惊讶,你就不怕被石虎发觉?”
靳月华摇了摇头:“我靳氏上万族人,除了妾,其余皆被刘曜所杀,而妾能独活,还是因先父向石勒求救,故把妾献与石虎的原因,石虎此人,性格暴戾,喜怒无常,妾每日过得战战兢兢,生无可恋,真要被石虎觉察,无非一死,倒还落个解脱。”
“好了,别多想了,过去就过去了。”
杨彦把靳月华搂入怀里,抚着那秀发道:“军中简陋,回洛阳我给你开些药,把身子调理过来,争取早日怀上。”
“郎君,呜呜呜~~”
靳月华忍不住把俏面伏入杨彦怀里,失声痛哭。
杨彦暗暗叹了口气,这种事要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现代人想的开,不就是流过产么,他还不至于为这事去冷落靳月华。
不片刻,杨彦又问道:“你可曾想过为你家人报仇?”
靳月华浑身微震,随即便含着泪,苦笑道:“我父全家被从弟靳明、靳康所杀,后靳明率族归顺刘曜,被族诛,这就是一笔烂帐,真要算起来,刘曜还为妾报了杀父之仇呢。”
杨彦也不知该说什么,同为一族,互相残杀,确实是一笔烂帐,而且靳月华的态度也让他暗暗点头,毕竟他还是存了逼降刘曜想法的。
“救命,啊~~不要,快走,走开!”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哭音的呼救声飘入帐中,相伴而来的,是男人的低吼,在深夜里尤为突兀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