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忠维赞许的点了点头:“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沈月娴大声喊冤,厉声指责春草勾结外人诬陷她。至于说,春草为何要这么做?很简单,她发卖了春草的姐姐,春草怀恨在心,便挟恨报复,想要彻底毁了她。
“除此之外,沈月娴还发誓赌咒说,自己从未授意沈世富带坏自己的夫君,沈世富为何这么做?这其中,必定另有内情!她要求钟家通知她的娘家人过来,两家人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说到这儿,郑忠维冷笑一声:“不得不说,沈月娴确实有几分机灵劲儿,很快就把握到了关键之处,并想好了应对之策。
“可问题是,那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她私会外男的那一幕,可谓是铁证如山,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抹平了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沈月娴没少得罪人,钟家上下,除了沈月娴的三个儿女,都对沈月娴或多或少心存不满。尤其是钟老爷子,厌恶沈月娴到了极点,铁了心要休掉她,根本不肯听她的辩解之词,勒令她马上闭嘴。
“沈月娴当然不肯乖乖闭嘴,彻底放弃辩驳的机会,继续大吵大闹。钟老爷子不耐烦了,直接命人堵住沈月娴的嘴,将她关押进了柴房。”
闻言,沈采萱乐呵了一会儿,但还是觉得不解恨,忍不住吐槽道:“这个钟老爷子吧,还是不够狠哪,很有些心慈手软。
“无论是私通野汉子,还是勾结外人谋夺婆家的财产,任意一条都足以将沈月娴死一死了,两罪并罚,沈月娴合该被拉去沉塘。可是钟老爷子只是让钟贵平将沈月娴休弃,却没有取她的性命。
“而且,钟老爷子只是派人将沈月娴押送回老沈家,却没有亲自领着人去老沈家闹一闹。要知道,沈世富可是伙同赌场的人诓骗了钟贵平近百两的银子哪!近百两银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钟老爷子完全有理由大闹老沈家,勒令老沈家把钱连本带利吐出来。”
郑忠维沉吟道:“近百两银子,确实是一笔很大的钱财,就算是殷实的商户人家,也不可能轻易割舍。说实在的,倘若能够轻轻松松的要回这笔钱,谁不想去要回来呢?
“可问题是,老沈家不是一般的难缠,他家的钱,哪里是那么好要到的?不把事情闹大,闹得鸡飞狗跳、沸沸扬扬,老沈家怕是不会乖乖赔钱的。
“钟老爷子很在意家声,很注重脸面。老沈家可以不要脸面,破罐子破摔,钟老爷子却不能够舍弃脸面,放任此事闹大,毁掉钟家苦心经营几代的好名声。
“要知道,沈月娴与人私通,还勾结外人谋夺婆家的财产,此事要是传扬出去,老沈家固然很没脸,老钟家也会颜面尽失。
“钟老爷子将沈月娴这个祸家星剔除出了钟家,却没有设法追回近一百两银子的损失,更没有进一步追究沈世富等人的责任——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保全钟家的颜面。
“虽然我不大支持这一做法,但可以理解。”
郑忠维表示理解,沈采萱却理解不了,直摇头:“为了颜面,丢掉了真金白银,这位老爷子……嗐,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难怪钟家的生意交到他手里,这么多年来,一直马马虎虎、半死不活的呢!”
郑忠维笑道:“钟老爷子没有追究到底,放了沈月娴和老沈家一马,这确实不符合咱们的预期。但是,四娘,你只管放心好了,沈月娴和老沈家往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沈采萱微微一怔,随即会意过来:“郑大哥,我记得你在望山村留有眼线。我猜想,你会让那眼线四处宣扬沈月娴的恶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