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你不好奇么?咱们是出来找人的,我为什么要带上铅笔呢?”沈采萱问道。
沈正榕一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嗯,你带上笔,是为了算账吧?与其坐在车里无所事事,浪费辰光,还不如算算账。
“至于为何要带铅笔,而不是毛笔,那是因为用毛笔就得研墨,而在马车里研墨,研出来的墨汁是很容易洒的,搞不好会把墨汁洒得到处都是。倘若用铅笔的话,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沈正榕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沈采萱点点头,赞许道:“嗯,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实话告诉你,我带铅笔出来,可不是为了算账的,而是另有用途。”
“另有用途?什么用途?不用来算账,”沈正榕盲猜,“难不成用来画画儿?”
沈采萱笑吟吟道:“回答正确。”
说罢,沈采萱便微微向后仰,背靠着车壁,开始刷刷刷的画起画儿来。
两刻钟之后,沈采萱将画好的画儿递给沈正榕。
“啊!”沈正榕惊叹出声。
车厢里,除了沈采萱和沈正榕,沈世华也在。
只不过,沈世华心情沉重,一直低着头想心事,便一直没有出声。
此时,沈正榕骤然发出惊叹声,惊动了沈世华,沈世华不明所以,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爹,你快看,你快看看这幅画儿!”沈正榕将手里的画儿递给沈世华。
沈世华接过画儿,定睛一看……
画上的少年十来岁的年纪,脸庞微瘦,神清骨秀,眉宇间透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明亮娇憨——这,这画的分明就是沈正榕啊!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四娘,原来你不光会写字,还会画画儿呀!”沈世华赞叹道,“而且画得这么好,跟真的一样!”
沈世华没读过书,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几张正儿八经的画,自然不具备鉴赏书画的能力。
沈世华想当然的认为,画儿嘛,自然越像越好,画的越逼真越厉害。
小女儿给小儿子画画儿,画得跟真的一样,她这画技,牛掰!
与书法一样,前世里,沈采萱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
不得不说,沈采萱在绘画方面,还是有那么一点天赋的,她的画技……怎么说呢?不差,但离牛掰,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不过,画技牛掰不牛掰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
沈采萱道:“我打个比方啊,倘若四郎走丢了,咱家为了将他找回来,就将这张画贴在陶然居的门口,然后告诉前来围观的人,谁能够提供画中人的线索,咱就给他一两银子,谁能够告知画中人的下落,咱就给他十两银子。
“爹,你觉得以这种方式找人如何?会不会比咱家几个人漫无目的的到处瞎找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