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媳妇而已,她不可能也没机会遇上钱都解决不了的难处。
解决她那点难处,对于有钱有势的郑家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个道理,沈采萱懂,倘若何婶听说过郑家,知道郑家的背景,相信她也会懂。
一直以来,何婶愁肠满腹,很有些不知所措。
尽管何婶是来上门求助的,可她心里很清楚,大伯和堂兄都英年早逝,大伯娘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孙子过日子,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哪怕大孙子长大成人,可以赚钱养家了,可他没有稳定的营生,赚到的钱极为有限,无法彻底改变家境,大伯娘家的日子依旧很难。
在这种情况下,大伯娘家真的有能力帮助自己么?
说实在的,何婶心里没底,很没底。
其实,何婶只是来碰碰运气而已,她已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
亲朋好友都被自己求遍了,远在县城的大伯娘家是最后一家,倘若大伯娘家也帮不了自己的话,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何婶很茫然。
此时此刻,沈采萱的话仿佛一束光照亮了何婶的心田,何婶又惊又喜,忙不迭的问道:“鼎丰楼的东家?你们家真和他们家有交情?他们家、他们家……真肯帮我?”
说到最后,何婶心情太过激动,都带出哭音来了。
何婶久居乡下,一年到头难得进城几回,并不清楚鼎丰楼的东家的底细。
但,鼎丰楼实在是太有名了,哪怕是消息闭塞的何婶,也听说过鼎丰楼的大名,晓得这是全县首屈一指的大酒楼。
大酒楼的东家,应该有钱有势吧。
要是他们家肯伸出援手,她的长子多半就有救了!
思及至此,何婶激动难言。
“当然。”沈采萱提议道,“要不这样,你现在就随咱们去一趟鼎丰楼的总号,我给你引见引见,让你在鼎丰楼的东家郑大老爷那儿混个脸熟。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往后贸然上门,会被拒之门外了。”
何婶还没来得及开口,何志斌抢先问道:“什么什么,你们家竟然和郑家有交情?而且还和郑大老爷很熟?这、这怎么可能?”
何志斌原先所在的那间当铺附近就有一间鼎丰楼的分号,那儿每天客似云来,他们掌柜的看在眼里,甚是眼红。
他们掌柜的时常说,鼎丰楼的生意之所以如此好,不是因为鼎丰楼的东家经营有道,而是因为背后有人——鼎丰楼的东家郑宝诚乃是县丞的亲姐夫。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家当铺的背后就没有人似的?
他们东家与典史是远房亲戚,虽说没有姐夫和小舅子那么亲密,可也算是有后台的。
可他们家的当铺暂且不提,就说食肆好了,好几家呢,家家都生意惨淡,并没有因为背后有人就生意兴隆。
由此可见,生意好不好,并不完全取决于有没有后台,还得看是否经营有道。
尽管何志斌对他们掌柜的所说的话不以为然,但他却牢牢记住了鼎丰楼的东家。
县丞大人的亲姐夫,那是一般人能认识的?
尽管何志斌知道沈采萱家靠卖方子得了一家酒楼,知道他们家颇有能耐,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们家能够结交上鼎丰楼的东家,忍不住开口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