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沈月婵再也忍耐不住,一叠声的叫嚷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严氏深知,“姑姑支使侄儿为自己进山摘果子”——此事一经证实,沈月婵原本就很不堪的名声,不可避免的,将会变得更加不堪。
届时沈月婵身上就不止一个“偷奸耍滑”的标签了,还会被贴上“心肠恶毒”的标签。
为了沈月婵的名声着想,必须抵赖到底!
只见严氏镇定非常:“五郎,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小姑差遣四郎摘果子’这种话,你凭什么张口就来?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实话,而不是在诬陷你小姑?”
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这个还要怎么证明呀?
沈正杨被问住了,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好一个口说无凭!
严氏的意思是,光有沈正杨这么大个人证还不行,还得有物证是吧?
物证?像这种情况,最有力的物证当属监控——将沈月婵当日的一言一行都记录下来的监控。
奈何这是古代,别说监控了,就连录音笔都没有,根本无法有效的记录下人们的一言一行。
料想严氏正是看准这一点——当日沈月婵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就只有沈正杨这个小孩子目击到了,而小孩子的话嘛,自然做不得准,没什么说服力——她才会毫无顾忌的当众抵赖。
“四郎和五郎都说是小姑差遣四郎进山摘果子的,小姑却坚决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双方各执一词,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因为没有奶强调的‘证据’,咱很难得出结论。”沈采萱建议道,“要不这样吧,咱把这事拿出去说,让乡亲们来评评理。咱们当局者迷,分不清真假;乡亲们旁观者清,相信他们一定可以明辨是非,看出双方到底是谁在说谎。”
“绝对不行!”严氏断然否决,“这是家丑,怎么能够外扬?!”
别说“姑姑支使侄儿为自己进山摘果子”——此事属实,沈月婵确实这么干了,在有两个人证的情况下,她很难当众抵赖,把所有人当傻子。
就算沈月婵没这么干,乡亲们先入为主——沈月婵名声不佳,沈正榕名声不错——也会选择相信沈正榕,认定沈月婵这么干了。
总而言之,此事传扬出去,对沈月婵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奶,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沈采萱笑盈盈道,“家丑外扬而已,不稀奇,咱老沈家外扬的家丑还少吗?这不,前两天,小姑的丑闻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可那又怎样呢?小姑不照样吃好喝好睡好,上蹿下跳,啊不,是活蹦乱跳,一点事儿都没有。由此可见,即便家丑外扬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再者,如今双方各执一词,真正出丑的只会是说谎的那一方,另一方只会让别人同情可怜,不会受人之指摘的。奶,你不是一口咬定,说我娘攀咬小姑,直指咱们二房说谎嘛。真要是如你所说,那么出丑的只会是咱们二房,牵扯不到小姑的。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尽管沈采萱所说的是歪理,可歪理也有几分理,而严氏理亏,她根本没有办法义正言辞的反驳。
正因如此,严氏镇定的表情一下子凝滞了,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