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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一步

如秋逸然所说,如秋确实正焦急宁乱,她刚刚去找如冬套话,知道知若没有准备去庆元侯府,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她正在愁怎么打动知若带上她呢,至于秋逸然希望的“最好只带”她一个,就更不可能了。现在知若不去,她不就不用担心了?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能尽快脱手针线房的事,回到知若身边,重新做她的得宠大丫鬟,要如何做她都计划好了。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惶惶,她还真没想到知若会一口回绝。在她的认知中,知若一向最容易被感动,何况秋老夫人是长辈,对一个上了年纪长辈的关切如此冷漠不屑,就不怕坏了名声,被人指责非议?现在的知若变化越来越大,让如秋心里愈发没底了。她有办法帮秋世子骗得尹知若回秋家作妾吗?如果不行,她自己怎么办?秋世子还会要她妈?

再有,秋家来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跟秋世子说没有见她在尹知若身边?秋世子会不会怪她没有劝尹知若?

心思矛盾的如秋坐卧不安、食不知味,急着要见到秋逸然。可是前两日刚刚去了绣庄采购,这么短的时间她怎好再去?

没想到的是,老天待她不薄,在她煎熬了三日之后,突然就送来了机会。一早,她刚到针线房,就在门口听到喜莲在说要同采买婆子一起进城一趟。喜莲一脸喜悦地说:“如秋姐姐,大姑娘要我们针线房准备几件送给知府夫人、铁夫人、以及景王妃的年礼。桂妈妈说姐姐你身体不好,让我同张妈妈一起进城去采买一些锦缎、绣线、还有绣花花样。如秋姐姐你看看,姑娘画的这围脖又好看又好用,心思可真巧妙。”

如秋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画,急急道:“不用了。我身体无碍,还是我自己去吧!送年礼可是重要的事,尤其送去景王府的东西。容不得一点点纰漏。”说完瞄了几眼喜莲手上那张纸,就匆忙转身。向观梅院走去。

知若正在对她的《三十六计》作最后的修改润色,听到如秋来了,将书稿放进屉子里,作出在练字的样子。

如秋小心地斟酌着字句:“姑娘,奴婢只是一点点风寒,已经好了,年礼的事还是交给奴婢吧。奴婢带着喜莲她们做完这次年礼的事,估计就能放手了。不过喜莲对材料的选择判断方面还不行。到时候奴婢再帮忙跑几趟就是。”

她如今就是处处矛盾啊,既想快点做回贴身大丫鬟,又想还能经常出入绣庄。否则,就算秋世子会想办法给她送信又怎样?她还是不能见到他,不能解相思之苦。

知若差点没气乐,如秋还真是一心将她当作傻瓜看呢!

“年货的事很急,你亲自去采买也好,”知若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一边继续写大字一边说道,“要求我都列在给针线房的单子上了。皮毛是我们自己庄子上的,你要寻的是与皮毛相配的锦缎、花样、和绣线。明日的马车已经安排好了,你就还是明日去吧。免得再去麻烦齐伯。年底了,齐伯很忙。”至于其它的,她可从来没有说过会再让如秋贴身侍候之类的话。

如秋高兴地应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知若还有继续说什么的意思,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告退出去了。

坐在书房门口绣荷包的如春对着如秋的背影摇了摇头,暗叹一声。如秋的举动都在预料之中,在姑娘的掌控下,所以她没有惊讶。只有痛心。从小一起长大,如秋又是她们四大丫鬟中最灵巧讨喜的。现在为了一个渣男和世子妾室的位置就变成这样,怎能不让人心痛?可是。勾结外男,用卑鄙无耻的招数来算计一向善待她的主子,如今的如秋给人的第一感觉却真真只剩下可恨了。

知若丝毫没有受到如秋到来的影响,她这会儿对着《三十六计》,却突然想到了于大勇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怎样了?于大勇和李达能否带领他们的人不露痕迹地全身而退?

“达愿坊”,知若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这是她准备交给李达和于大勇的项目,集合查探私密、秘密送货、暗中护卫、暗杀等各种他们最擅长、也来银子最快的大生意。他们不宜露面,做这种生意最合适了,更重要的是,便于他们自己暗中查探父亲之死的真相,甚至报仇。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现代的尹惠恩在电影电视里也见闻过不少这类机构联络、揽生意、扩展人手的离奇方式,以及严格的奖惩管控机制,相信能给本来就精于这些的李达一些启发。

在这个没有民主和法制,只有皇权和强势的古代,要想为父亲翻案报仇只有让自己强大到无人能欺,甚至连皇家都要顾忌两分,就只有靠财势和暗势力。银子要多,拳头要硬,两相呼应,缺一不可,这是知若兴家报仇的第一步,也是必要条件。

庆幸的是,父母给她留下了不少忠心可靠又能干的人,都是经过上一世生死考验的,这比那庞大的嫁妆更重要。

“姑娘,”如春在门外唤了一声,“齐伯和强伯一同来了。”

“请他们在楼下厅堂稍等,我们这就下去。”知若忙应道。齐伯动作好快啊,原本计划是最快今晚回来的,怎么一早就到了?齐伯前日早上带着两个管事、几个长随、和几个护卫去了邻县的两个小庄子,除了将钱、粮和庄子上的副产品都押运回来,还要安排好庄子上过年的相关准备事宜。这么快,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将写着“达愿坊”三个字的宣纸放在炭盆里烧了,知若接过如春递过来的小手炉,由如春帮她系上大披风,俩人匆匆下了楼。看了一眼楼梯另一边安静的两间屋子,知若欣慰地笑了笑,这个时辰,两个妹妹早都去后面院子里跟尤妈妈学习了,后院小花园旁边新设了书房、绣房、和琴房。

尤妈妈对知卉和知萱的要求一点也没有降低,以前怎样要求,现在还是怎样,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严格一些,用她的话说,“你们是芊昕郡主和尹诏大将军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有朝一日你们还要向世人证明你们骨子里的高贵,因为你们从来就坚信自己的父亲不是什么罪臣。”

第80章 槐花

刚下楼梯,喜鹊就喜滋滋地迎了过来:“姑娘,齐伯和强伯在里面等着呢,不知遇到什么好事,很高兴的样子。”齐伯二人是姑娘最信任的大管事,他俩遇上好事,还兴冲冲地来找姑娘汇报,可不十有*就是他们尹家的好事,庄子上的好事了?喜鹊自然也跟着乐呵,虽然还不知道究竟乐呵什么。

哦?很高兴?那就好!知若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齐伯这么快回来并不是因为发生什么意外,就算是,也是意外的好事了。不是知若吓担心,现在他们势太弱了,又不知道陷害镇北大将军府的人究竟图谋什么,加上财富惹眼,不得不防啊!

正在饮茶的齐伯一见知若进来,赶紧放下茶杯,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姑娘,铁匠的问题解决了,我买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回来。”

十五岁的小姑娘?跟解决铁匠问题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找了一个女铁匠回来?可是,知若记得,在这个时空,到现在为止,许多行业还是不能接受女子操作的,比如酿酒、打铁、等等。做东家经营可以,操作却绝对不行(至少是明面上绝对不行,暗地里做别人不知道那事另外一回事)。有一种说法,女人连进入作坊,靠近打铁炉都不行,否则不吉利,打出的铁具易折,用不了。

当然,知若是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在现代,什么行业没有女人?造枪造炮女人都可以!只是,古代可没有机械设备,用现在的设备和方法,打铁可是件非一般的体力活,女子吃得消抡得动锤不?她还是个习武的人呢。恐怕都没有那个体力。

齐伯看出知若脸上的疑惑,还是一脸笑呵呵地解释道:“那小姑娘叫槐花,天生力大。能轻轻松松抡起一百多斤的大铁锤,比男人还厉害。槐花偷偷跟着她爹学打铁。他爹生病时,那些客人定下的铁器都是她在晚上关了门后偷偷打制的。”

“哦?”知若大感兴趣,世间天赋异秉的奇人不少,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也没打断齐伯,槐花会卖身跟着齐伯回来,肯定还有故事。要不然,槐花即是偷偷打铁,齐伯又怎么知道了?

果然。齐伯继续道:“槐花帮她爹打铁的事不知怎么被人知道了,客人纷纷上门退货要钱,有的都不知什么时候打的多少年的旧器具也拿上门来要退,槐花家的打铁坊就槐花爹一人,本就是微利经营,加上前两年槐花娘重病、数月来槐花爹生病花用掉的看病买药的钱,家里是一贫如洗,哪里还有多余的钱退赔?槐花爹跪求那些趁乱来砸打铁坊、哄抢乱搬屋子里东西的人,却不知被谁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后脑袋,死了。众人害怕。才纷纷拿着吵囔说要退的铁器散了。有人临走时连旧锅具破铺盖都要抱走。”

知若和如春不由地唏嘘不已,这个世道,人心有时真是……同外面的冰雪一样冷。

齐伯也长叹了一声。道:“槐花没有办法,只能卖身葬父,以期让她爹有一口像样的棺材,同她娘葬在一起。我正好经过,就将她买下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在沙场上搏命过来的,生死看得多了,哪里相信什么女子靠近打铁炉不吉利的说法?别说女子打铁,就是女子抡大刀杀番兵,他也没见那刀断了。

知若更无所谓了。只要会打铁,能够按他们的要求打制出暗器和兵器。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甚至,以后需求量大了。让槐花带一两个徒弟也没什么。只是,她奇怪的是,按照齐伯的行事作风,应该会将那槐花带过来给她看看才对。即使有其它事要说,先让人带槐花离开就是。

刚想到这点,就听齐伯说道:“我将槐花带过来了,只是怕吓着姑娘,先让她在观梅院外面等着。”

“吓着姑娘?”如春忍不住问出声,“为什么?”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而已,怎么就会吓到姑娘了?啊不对,齐伯说她天生力大,不会是三头六臂吧?

知若也不是不奇怪,不过没有像如春表现得那么吃惊就是了。

齐伯讪讪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姑娘要有些心理准备,那槐花长得很丑,粗粗壮壮,左脸上还有小时候被铁水烫伤留下的一大块疤痕,红红的,咋看之下有那么点……吓人,他们那镇上的人都唤她无盐女,连卖身葬父都没有人愿意买她。”他就是担心姑娘一个大家闺秀突然之间被吓到,否则,对他来说,还真是没什么可怕的,以前那个“无盐绿”成天顶着黑色的胎记在庄子上晃来晃去,庄子里的人也没怎么怕,何况人槐花还知道遮掩。

知若愣了一下,丑?疤痕?就吓着她?她哪里有这么脆弱了?遂笑着对如春道:“去,让槐花进来吧。”这个季节在院子外面站着可真是冷呢。

如春应了,走到门*代了守在门外的喜鹊,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她脸上有疤痕,你可别大惊小怪伤到人家。”

等槐花进来,如春才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槐花穿着庄子上丫鬟统一的青色袄裙,满头有些发黄的头发,大半在脑后扎了根粗粗的麻花辫,靠左边的小半发束垂下将左脸遮住了多半,发尾部分才缠在辫子根上,用一只竹钗子固定。安安静静地垂手而立,槐花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比一般女子粗壮些,倒一点没什么吓人。

槐花的身材倒是有些像燕妈妈的侄女绿儿,不过绿儿是痴肥,而槐花是比较壮实。

齐伯解释道:“绿儿被发卖时,丫鬟们的冬衣已经统一采买了,刚才库房的婆子突然想起来,原来给绿儿准备的衣服现在正好给槐花用上。”要不然,以槐花的身材,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找到合适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又实在太薄或者太破(好一点点的都被索赔的那些人抱走了)。

第81章 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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