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怕啊,怕人惦记,怕人打主意,怕人破坏她现在的好日子。
所以搬到县城这么久了,她连个消息都没往娘家送。
反正家里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不过就是吃的差点,穿的差点而已,可乡下不都这样吗,有口吃的就成了,没什么好讲究的。
以前都能这么过,没道理现在就过不下去了。
所以她就别瞎操心了。
不都说帮急不帮穷嘛,他们真要遇到难处了,她帮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平时就算了,她自己赚点钱也不容易,可不能白白送给他们。
秦氏想得明白,她并不欠他们的,反而是他们对不住她,当初若不是他们不管她,她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所以现在也别怪她心硬。
自诩心硬的秦氏在听到家里遭难后,一下子就慌了。
到底是血亲骨肉,知道他们不好,她怎么可能不忧心。
“快,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利索点的话,天黑前能赶回来……”
说到这里,秦氏风风火火往外走,“我去跟静静她们说声,晚上万一咱们回不来,让她把门锁好,早点睡,喛?”
她已经踏出门槛的右脚又收了回来,“有宁宁跟咱们一块,小灰灰就留在家里陪着几个小的吧?”
褚守礼点头,“行,就让小灰灰在家里陪着她们吧,不然还真不放心。”
看他们有商有量的,一会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褚宁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往外走。
“宁宁,你做什么去,咱们该走了。”
“我去拿枪和弓箭。”
“噢噢,那你快点。”
曲树春的心情跟褚守礼夫妇一样,都是归心似箭,不过他家在山里,离得比较远,总不好绕路先去他家,所以他再急也只能等。
褚守礼按照路程远近来安排,最先去的是秦家。
秦三郎和秦四郎跟在马车后面跑了一路,结果发现马车是去他们家的,直把两人给惊呆了,“爷!奶!有马车来了!有马车来了!”
老秦头和老沈氏坐在炕头上没动。
这个时节,方老太爷常常四处查看庄稼,大约是今日轮到他们村了,所以有马车进村,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爷!爷!爷!”
秦三郎跑得急被门槛绊了脚,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疼得他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却是顾不上哭,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嘶拉嘶拉地说道,“马车来咱们家了!爷!马车停在咱们家门口呢,你快去看看呀!”
老秦头一怔,不敢置信的问了句,“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