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洛兮很得意,道:“有哥在,咱们庄子岂止日进斗金呀,到时多攒点,我给哥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多到让你妻主家绝不敢小瞧你。怎样,够意思吧。”
平常雁洛兮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时不时还爱调戏他一番,也习惯了。现如今,她一身馨香,衣衫不整,乌发斜垂在雪白的长颈边,尤其是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尽,一双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沈音沐喉头一动,双腿发软,连那手里的青丝都觉得有些烫手了。心里一紧,他感觉自己越发情难自禁。
她说要为自己准备嫁妆。
烘干了手里的长发,把熏笼搁在桌上,他双手拄住桌面勉强站稳了身体。雁洛兮说得洋洋得意正高兴呢,突然发现他脸色煞白,慌忙起身扶住他,关心道“哥,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无妨,可能是晕船,头有些昏,四肢无力。”
“哎呀,晕船回来就该回房好好休息。”雁洛兮扶着他往外走,却发现他好似浑身气力被抽光般发软,索性把头发往头顶一盘,半蹲下身道:“哥,别走了,我背你回去吧。”
“洛兮,我想到樱桃树林那边去吹吹风,可能会好些。”
“好。”迅速整理好衣衫,把他轻轻背起,心里叹了口气,雁洛兮觉得很失败,自己的第一位患者呀,养了这么久体重还是这么轻!莫非还有没被发现的隐疾?嗯,有些轻度厌食症的倾向,她在心里慢慢盘算着。
天边的小太阳给夕阳留了一抹橘色的光芒。
沈音沐安静地趴在雁洛兮背上,半张脸紧紧贴在她的肩颈处。雁洛兮脚步轻盈,沿着高大的樱桃树慢慢走在沿江的高地上,五月的江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两人一路沉默。从他轻浅的呼吸,紧贴的身体,雁洛兮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依赖,意识到应该不是身体而是心病,遂开口问道:“哥,你那个未婚妻是不是对你不好!?”
他鼻音重重地“嗯”了一声,身体贴的更紧了。
果然如此!赞叹自己料事如神,雁神医赶快安慰道:“哥,她不仁,你就弃,别傻乎乎的整天自己伤心熬坏了身体。回头咱把这亲事跟她退了,想要赔多少钱,给她完事。你看易方那小子,就因为是父母早早给订的亲不敢退,如今被那恶女吃得死死的,整天拿退婚说事勒索钱财,如此这般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更潇洒呢。”
说完了她又担心自己这意识不符合这个时代,耽误了人家。毕竟自己家乡的男女都可以申请百分百符合自己心意,量身订制的生活伴侣,所以很少有人会为了迎合某个自然人委屈自己。而这里的人恐怕还是需要有个家,哪怕是受尽百般欺负,还是选择委屈自己。
“……我……没有因为她伤心……不在意的……也没见过几面。”
听他这么一说,雁洛兮心中有种莫名的欢畅,要不是双手托着人家大腿,她就直接拍胸脯了,兴奋道:“哥,你什么都别怕,等我考上进士咱就养上百名带甲护卫,进山给你和你那小厮报仇。然后再给你寻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大嫁。若是我考不上进士,那你就住在沉鱼落雁帮我管家,肯定让你发财,总不会叫人欺负了去。所以,你要放开心胸,好好吃饭,快乐生活,知道吧。”
“那你……就别考上……进士了。”
“嗨!”雁洛兮背着人还能跳脚儿,看来成为蓝盛女人后她的体力果然有长进。“是你说叫我考,现在又不叫我考,太过分了哈,我最近读书很辛苦的。”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开心样子,沈音沐搂着她脖子的手握得更紧了,真想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感到她额头上有了些许薄汗却依然背着自己没有放下,他强压着收起了心底的所有依恋。
“洛兮,放下我,咱们回去吧。明早王司马还要来庄子上,你还是先把精力放在科考上,看看两个包工队是否能够分出一批人去边城。”抬手用袖口擦去她额头上的潮湿,借着黄昏最后的余光,他痴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迷人侧颜。
“哥,这是同意去边城办厂了。”
雁洛兮没有放下他,只是听话地转身往回走,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总是愿意背他?也许这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方式就这样一直延续了下来,也只有如此她觉得自己好像才能真正安慰到他。
“王司马人品信得过,有了沼气火,去边城蒸馏酒精的确可以便宜很多。”
“好的哥,都听你的,我们看看能不能先派一部分人过去筹建。”
“洛兮,考上进士也让我来帮你管家好不好?”他极轻地说了一句,声音如泣。
“好!”雁洛兮爽快回答。
第25章劈这畜生
雁洛兮终于睡上了到这个世界后最舒心的带有软垫的床。新的棉被,新的褥子还带着阳光的味道,一定提前晾晒过。
第二日醒来,室内微暗,雁洛兮起身拉开窗帘,天光已大亮。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拉紧窗帘趴回去继续睡个回笼觉,可又惦记昨晚状态不太好的沈音沐,一下子,彻底醒了,急忙洗漱一番穿戴整齐跑去饭堂吃早餐果然没见他来吃饭,实在不放心,忙跑去探看。
沈音沐好像很早就起了,一袭蓝色长衫坐在炕边的湘妃椅里,低头翻看着账本,案几上摆放着孙氏送来的煮鸡蛋,营养粥和一杯还冒着热气的黑芝麻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