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汐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几乎每天都遇到余至诚!
有时是早上上学往教室走的路上,有时是中午她回去吃饭的路上,还有时是下午出校园的路上……
余至诚也并没有怎么样,每次见面就是跟她挥挥手,说:“嗨!”澜汐也回应地打个招呼,然后就看到他脸红地走开了。
有一天,澜汐正坐在后排车座上听着英语听力。突然车子一阵加速,然后左突右插地走起蛇形,澜汐被晃得惊心,忙拿下耳机看向方城。
方城看着后视镜跟澜汐说了一句:“姑娘,有人在跟踪我们,几天了,一直是这个车,我刚刚试探了一下,就是在跟踪我们!”
澜汐惊心!
方城又说:“姑娘你不用害怕,成家请了安保公司的,我回去报告一下,让安保公司调查。”
不知怎么,澜汐一瞬间想到了余至诚。她想了一下,跟方城说:“你别说了,我回去跟先生说,车牌号码多少?”
方城报了车牌号码,澜汐也记下了。
只是,好巧不巧,那天晚上成弘懿很晚才回来,澜汐都没有见着他,紧接着,成弘懿又飞去欧洲出差了。
他的节奏一直都很快,澜汐学习也很忙。成夫人时不时还要拎她去老宅,跟她对订婚仪式的细节,礼服、饰品、捧花等等,还让她去验收别墅的装修成果。
别墅基本装修完了,其他并无太大改动,就是三楼的结构调整了,主卧室变大了,拓出了两个衣帽间。
刘姐给澜汐介绍:“这样可以分出男女主人衣帽间,有单独的佣人通道,方便小朱他们照顾您。”
澜汐点点头表示满意,又问:“这里原来有架钢琴的,搬哪里去了?”
刘姐看了她一眼,似是斟酌了一下,答道:“姑娘您应该不弹钢琴吧,太太把它处理了,不然空间不够。”
澜汐确实不会弹钢琴,也不多在意了。她对成夫人的眼光很钦服,别墅装修得很漂亮,订婚仪式的一切准备得很完美。
他们预备五一节订婚。
四月底余思思生了一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许久不出门的老太太高兴之下,亲自带着澜汐去医院探视。成家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搞了好大的一场放生仪式。转眼又到老太太97岁的生日,成弘懿是专门从欧洲赶回来给奶奶祝寿的。
一切热热闹闹的,澜汐也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中。反正也没有再遇见余至诚了,她都忘记跟成弘懿提被跟踪的事情了。
成夫人对订婚仪式十分看重,专门请风水先生排定了时辰和仪式,订婚那天也是别墅装修好后再度入宅的日子。
到了正日子的这天,别墅的草坪搭了圆形亭子,澜汐和成弘懿在亲属的见证下,在这用无数鲜花装饰的华亭中交换了戒指。成弘懿深深地拥吻了她,那么动情地说:“澜汐,谢谢你的到来!”
澜汐觉得自己是被上帝吻中的幸运儿!
交换戒指仪式结束后,全家人一起合影留念。还在月子中的余思思也来了,因怕吹着风,她还戴了一顶漂亮的帽子,很是引人瞩目。刚刚拍完照,余思思的助理过来找她,把手机递给她,余思思一边接过手机一边往外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天的午宴结束得十分仓促,成先生成夫人都是提前离席的。宴席一结束,澜汐就被送回三楼的主卧。她心里半是疑惑半是忐忑,上下打鼓。
成弘懿进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刚刚订婚的喜气,跟澜汐说:“余至诚自杀了,正在医院抢救,我过去看看!”
澜汐惊呆了,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成弘懿却不容她问个究竟,径直出门去了。
澜汐如坠冰窟。
她最后一次见到余至诚的那天,她回应完他的问候,余至诚对她微笑,脸色红得如冬日冷风中摇晃的腊梅。也是对这一抹摇摇欲坠的腊红的怜惜,澜汐怕方城说出去,把事情闹大了让余至诚难堪,想等着跟成弘懿细细商量怎么处理……澜汐懊悔自己的健忘,更担忧余至诚,那么漂亮那么鲜活的一个大男孩……
刘姐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她给澜汐裸露的肩膀搭上一条暖暖的围巾。
“姑娘,别害怕,刚收到消息,余家少爷抢救过来了……”澜汐大大抒了一口气,紧紧抓住刘姐温热的手,眼泪大滴大滴地坠下来。
刘姐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澜汐的背:“姑娘,这事有点凶险,你要小心!”
澜汐瞪大眼睛,看着刘姐。
“听说,那三少爷是因为喜欢姑娘你,又听说你今天订婚,他绝望之际,吞下一整瓶安眠药,还用水果刀割了脉……”
大概澜汐的表情过于惊骇,刘姐终于不忍心说下去,又安抚了一会澜汐,叫小朱和小胡进来帮澜汐换下礼服。
牛刀初露
澜汐手足冰凉地守到午夜时分,成弘懿终于回来了。
“怎么还没有睡?”他走近过来,抓着澜汐的手,声音很和气:“你别害怕,已经抢救过来了,意识也清醒了。”
“对不起!”澜汐话一出口就哭起来了:“我是遇到他好几次,还有一次,好像是他在跟踪我,我当时怕方城说出去,把这个事情闹大了,毕竟是三少奶奶的弟弟,这个事情闹开了大家都难堪,我想等着跟你说的,可是那段时间你很忙,我没有见着你,再后来,他也没有找我了,我就忘记这个事情了,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