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就这样睡睡醒醒,好容易熬到了早晨,我昏昏沉沉地坐起来,看了窗外一眼,天边微亮。我坐在床上发呆,今天好像就是魏禾汶他弟弟的婚礼,昨天魏禾汶没跟谢泊生讲实话,那他还去不去来着?
想到这里,我起身推门,想看看魏禾汶在干什么,恰好就撞见他偷偷摸摸地走出来。
「哇!」
「嘘,小点声!」魏禾汶捂住我的嘴:「谢泊生早上就出发了,现在我也得过去,你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知道吗?」
我挣脱他的手:「你要去找光儿吗?」
「我操……」魏禾汶这次乾脆捏着我的脸:「谁准你那样喊她了!」
「偶不诸道她叫蛇摸啊……」我口齿不清地说。
「唉,算了算了!我现在就问你,你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待在这儿哪里都别去?」
我点点头,魏禾汶这才放心地松手,把连衣帽的帽子叩上,匆忙地走了。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不知怎地心里有些痒,突然很想看看这个让魏禾汶如此迷恋的女孩到底是圆是扁。
我跟着去了。
噢,我的上帝,好奇心果然会杀死一隻猫啊……
我一路跟着魏禾汶到婚宴举办的饭店里,很意外居然这么近,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谢泊生自己要过去的,不可能选太远的地方住。魏禾汶没有邀请函,只有那个时候小齐塞给他的一张地址,所以他在大门口就被拦下来了。
「册那!你们干啥!放开我!」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唉你干什么呢?保安!保安!」
居然没一个人认出他就是魏家长子!是这些人眼睛脱窗还是魏禾汶真的太少在眾人面前出现啊?我站在电梯口,隔着柱子看好戏,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不好意思,请问您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弯着腰对我微笑。
「啊,我……你……」
「小鬼!我不是叫你别来吗!」
话都还没说完,被一群保安包围的魏禾汶发现我了,于是我顺利被认成共犯。
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我们俩就这样被抓起来兴师问罪,他们还是没认出来魏禾汶是谁,质问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其实没认出来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毕竟魏禾汶都出走那么久,要是他们真发现了,没准又是另一场灾难。
魏禾汶显然没料到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一脸懵逼啥也说不出来,眼看我们就要被请出门了,忽然有谁说:「莫要动手,他们是我的朋友。」
西装笔挺的谢泊生走过来,保安们纷纷退开,问候道:「谢先生,您好!」
谢泊生没搭理他们,把手里几个袋子递给门口的人:「一点小心意。」然后领着我们进去入口签名。
「真是的,要来早说嘛,别不好意思啊。」谢泊生叹了口气。
在婚宴现场大多数人都穿得体面,各种款式的礼服在眼前掠过,简直像一群模特儿在走秀。我和魏禾汶大约是穿得最朴素的,猛一看还有点土,可跟在谢大当家身边,也没人对我们品头论足。
整个会场佈置得很西式,以蓝色为基调,灯光昏暗,顶上还有颗大迪斯可球,音乐也是很流行的电音风格。魏禾汶说这肯定是魏禾孝的意思,还说这个人从以前就是这样,花花公子一个,总是没个正经。我想魏老爷肯定是很宠这个小儿子的,否则他那样一板一眼的老古董,哪里接受得了这样现代的风格呀。
魏老爷四处在酒席间串门,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经过我们这一桌时,我和魏禾汶被谢泊生推进桌子底下了。我依稀听见他们讨论尸王的事情,说已经被魏老爷除掉了,还拔下了祂的牙齿跟指甲,说是值钱的宝物,送了谢泊生一个。
我听了很不是滋味,这个牙齿本来是我们要拿去给黑白无常换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