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橘橘“唔”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用脑袋蹭了一下殷野望的胸口:“我就是担心蒋雀。”
他当时处于一种焦躁、犹豫的状态,时不时的总是会对人类流露出来一些恶意,今天晚上也没怎么搭理凯文,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了,凯文对他那么好,他不该对凯文那样的。
“以后这种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殷野望还是没睁眼,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来,语气里也带着几分冷:“凯文胡闹,你也跟着胡闹?陈少性子一向偏激,阴晴不定,如果你出事儿了怎么办?”
听到消息的时候殷野望吓了一跳,连夜买了票赶过来,虽说他知道沈橘橘和一般人不同,但是万一呢?
这小妖怪万一出了什么事儿...
沈橘橘闷闷的“嗯”了一声,用下巴蹭殷野望的胸口和肩头,蹭了好几下,殷野望的味道沾惹到了他浑身,让他浑身发暖。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在殷野望的怀抱中,他鼻子一酸,眼眶一红,差点直接掉下眼泪来,一时没忍住,喉咙里冒出了细细的一声呜咽声。
“想什么呢?”殷野望捏着沈橘橘的后脖颈上的那一小块皮,低声问:“两天没见我而已,怎么黏糊成这样了?”
他现在是真的瞧见了沈橘橘类似于猫的一面了,这黏人的劲儿,就差抱着他胳膊“喵喵”叫了。
沈橘橘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处,沉默片刻,低声问道:“殷野望,如果我被陈少打伤了怎么办?”
殷野望捏着沈橘橘脖颈的手一顿,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蹙眉要检查:“怎么,真的受伤了?伤到哪儿了?”
“没受伤,问你呢。”沈橘橘抬起头来,碧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疑惑和茫然,他坐在殷野望的腿上,执着的要寻找一个答案:“如果我真的受伤了,你会帮我跟陈少报仇吗?”
“哪儿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殷野望只当沈橘橘在撒娇,揉着沈橘橘的头发说:“有我在,陈少不敢动你。”
他和陈少的合作关系中,虽然他占下风,但是陈少也不敢太放肆。
“会不会?”沈橘橘又问。
殷野望半垂着眼,他眼眸里都是血丝,倒映着沈橘橘精致的脸,他伸出手,摩擦着沈橘橘的耳垂,低声说:“会。”
也许沈橘橘只当他是在哄人,但殷野望自己清楚,他的爱人,他的小妖怪,自然该由他来守护。
沈橘橘得到了答案,一时间有些怔愣。
“会吗?”他垂下头来,又问:“如果,我死了呢?你也会让别人死了,为我报仇吗?”
殷野望敏锐的察觉到沈橘橘的情绪,一副真的要替谁去报复什么似得,他微微蹙眉,伸手开始解沈橘橘的衣服。
“我没受伤。”沈橘橘有点难为情,虽然他跟殷野望已经做过那种事了,但殷野望每次一碰他,他还是觉得脸烧得慌,左扭右躲,也没避开殷野望那两只手。
“没受伤躲什么?”殷野望本来是想查伤口,但手一摸上去了就停不下来,沈橘橘一身软肉,捏着怪舒服的,殷野望上下检查了一下,总觉得沈橘橘瘦了点。
沈橘橘的身体软绵绵的,最开始俩人是在沙发上胡闹,把花都压瘪了,后来是跑到卧室里胡闹。
殷野望和沈橘橘都是初尝□□的滋味儿,俩人难免又为了上下的事儿打了一架,不过俩人都疲惫了一天了,谁也没那个力气来压上对方,只能继续互相帮助了。
这一次互相帮助之后,沈橘橘明显放松了不少,不再那样一分也不能离开的腻乎着他了,而是抱着枕头,窝在被子里沉沉睡着。
殷野望还留有几分清醒。
他从床上起来,冲了个澡,披着一身浴巾去看了一眼门外。
门外早就没人了,张泽川不见了,不知道是自己走了还是被助理带走了。
他转头关上了门,回到了沙发上坐着。
他买来的花还摆在沙发的角落上,因为刚才他们滚到上面去,花已经瘪了一部分了,艳丽的玫瑰花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微微凋零了,殷野望伸出手,轻轻的把瘪下去的部分又捋顺了,尽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折腾那花折腾了好一会儿,反而不小心弄掉了几个花瓣儿,弄着弄着,殷野望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沈橘橘拉低智商了。
一束花而已,蔫儿了他就再给沈橘橘买,每天买一束,买十束,买一车的花都行。
想着,殷野望低笑一声,把花又放回到了沙发上。
恰在此时,他的手机跟着发来一条消息,是秘书的短信。
短信很简单,就几个字:“陈少的资金已经到账了。”
殷野望捏着手机,唇角微微勾了一个弧度,他的手指摩擦着手机边缘,擦过上面的几个字。
他回了一句:“做好准备,我明天就回公司。”
陈少的资金到账,他就不必在跟张总虚与委蛇,而且张总忍了这么久,估计也是蠢蠢欲动了,至于殷弦烈...
殷野望嗤笑一声。
殷弦烈做了这么多准备,他又怎么能任由对方算计呢。
敌人已经图穷匕见了,殷野望又何尝不是呢?
他也早就想解决这场无休止的争端了。
以前他从没觉得疲惫过,他生来就生活在这复杂的地方,人心和阴谋他见的足够多,以往他也曾沉浸其中,利用规则、权势来碾压对方,踩着对方的肩膀,一步一步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