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他是南方人,才要让他去。他清楚那些人都是什么花花肠子,整治起来比较彻底,当然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朕让国舅跟着一起去了。”封珩礼一一解答着。
许是离开东帝有些久了,许多信息的更新速度还没有跟上,封望没有再说话,只是琢磨着海言这个人能不能重用,若是回头见见还可以的话倒还真是一个可以发展的朝臣。
“你昨晚跟朕说的南宫沿晚,朕已经去信告诉季璟小心一点了。”伸手揽过又开始瞎琢磨的小家伙,替他将外衣的扣子扣好后塞进怀里,顺手从旁扯过一床厚实的被褥将人牢牢包裹住,才满意的放了手,嘴上还忍不住唠叨:“吹那么久风就不怕加重病情吗?”
坏心眼的将小孩的手脚都包裹住,全身上下只剩下脑袋可以动,伸手不停的揉着封望手感极好的脸,口中还是公事公办的语调:“南宫沿晚也算是一时昏庸走错了棋,可惜就是没有悔棋的机会了。苏贵妃在的时候连深得父皇疼爱,衣物上都是月亮的图案。”
垂下眼帘看着小孩隐忍的表情,目光里带上了一丝温和:“月亮是皇后才能用的图案,但是父皇都给苏贵妃用了。他真的特别特别疼贵妃娘娘,娘娘不喜欢的葡萄,宫宴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葡萄,进贡的西域葡萄也都赏了大臣。”
封望嘟哝着回了一句:“再疼也没有自由啊。”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封珩礼平静的接上了这句话。其实他在得知苏有听是西凉妃子的时候也很好奇,难道来东帝不就是相当于主动放弃自由吗?
但是后来他派人去查,拿到的资料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直至夕阳西下才从资料中回过神来,唯一的感叹就是父皇对苏贵妃当真是当作公主来宠着,丝毫没有背负自己那她当妹妹的诺言。
放弃自由后苏贵妃难过吗?
封珩礼在那份厚得像砖头的资料里没有找到答案,只有一张苏贵妃的画像勉为其难的给出来答案:不难过。因为那双惟妙惟肖的眼睛了满是欢喜与爱慕,而那幅画的落款是父皇,想必那段日子其实也很快乐吧。
“皇兄,我困了,等我醒了再吃饭喔。”封望在刚刚短暂的沉默了又涌上了厚重的睡意,眼皮变得无比沉重,封珩礼摸了摸他的额头探了探温度,神色一变——不好,又烧了!
他轻轻将迅速入睡的封望抱起放在一侧,自己起身朝车窗外招了招手,马上便有马蹄声靠近,封珩新的声音传了进来:“皇兄,怎么了?”
“小家伙又烧了,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药?”
窗外的封珩新沉默了一下,逼音成线道:“皇兄,等小家伙醒了改骑马吧,他的情况非常严重,不能再拖了。我已经让师父在皇宫等我们了。”
封珩礼何尝不明白此时小家伙表现的异样,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封望,咽下满腔突然涌起的苦涩,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