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却已一头栽倒--姜氏迎着众人诧异的视线,淡定道:“他喝多了,你们可别见怪!”
那必须没人见怪,这老家伙把今天来拜年的晚辈们差不多挨个骂了一圈了好吗?!
这天宴散之后,回燕国公府的路上,宋宜笑不禁对丈夫道:“表舅母真是不容易!”
“我们也不容易!”简虚白淡淡道,“年年都要送上门去看那老家伙倚老卖老。”
宋宜笑:“……”
察觉到丈夫这会心情不好,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回到府里后,下人递上茶水解乏,宋宜笑呷了口,正要提给暖淑人送东西的事情,栗玉却进来禀告道:“公爷、夫人,长公主殿下派了人来,请两位过府议事。”
夫妻两个闻言都很惊讶:“大过年的是什么事需要找我们商议?”
这个栗玉却不知道了:“来人只在门上说了一声就走了,奴婢也不晓得是什么事。”
去晋国长公主府的路上,简虚白若有所悟:“娘派去幽州的人,走了也有大半个月了吧?”
晋国长公主是在聂舞樱生辰当天接到幽州噩耗的,距离现在大约有二十天的样子。
宋宜笑算了算路程,脸色微变:“难道裴姐姐那儿有什么不妥?”
到了婆婆跟前,还真是这事--好在不是裴幼蕊有什么三长两短,而是她不愿意来帝都:“我知道她难受,也知道她来了会觉得尴尬,可她家大管事都派人来讲了她兄嫂不贤了,叫我如何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幽州?”
长公主非常烦躁,“那地方她以前根本就没去过,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可能不受委屈!倒是帝都,她好歹是这儿土生土长的--她就是在帝都一个人住裴家老宅子,也比在幽州跟兄嫂住好啊!”
婆婆这会的心情,宋宜笑非常理解。
但理解归理解,她可没什么好主意--换了她自己,她也未必肯来帝都呢?
这会又怎么想得出法子?
简虚白则道:“要么我亲自走一遭?兴许义姐会给我个面子。”
“这会没外人在,我就说实话了!”这件事情,长公主除了幼子幼媳外,只喊了长女清江郡主,这会郡主蹙眉道,“就是叫柔驰去幽州,也不能是阿虚你亲自去!”
原因很简单,“本来你跟夷犹夫妇关系就不大好了,再去接幼蕊,夷犹夫妇哪能不认为你是故意针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