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赐婚懿旨?”
难道还有其他人在从中阻挠?
宋宜笑心念未毕,就听简虚白哂道:“还不是你的身世有些麻烦?人是宋家人,住却住王府。大姐不知道该去哪边下定--皇舅母给出了主意,让太子妃给宋家那边递话,着他们悄悄跟衡山王府商议个能让你不受非议的结果,这不就耽搁下来了?”
“难怪之前黄夫人陪我那继母登门拜访!”宋宜笑这才恍然,但又觉得很疑惑:“那娘应该已经知道这事了啊,为什么提都没跟我提不说,今儿还不想让我来这边?”
思及韦梦盈的手段,她不禁一个激灵,“娘该不会生气了,打算收拾我吧?”
正惶恐之际,又听简虚白道:“不过也耽搁不了几天,我三哥也想请皇外祖母赐婚呢,因为身上没爵位,被压在我之后,得我的事完了才能轮到他。我爹向来疼他,便是不想帮我,如今也不得不搭把手了。”
他现在提到简驸马时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宋宜笑想起这人当年那热切盼望讨爹欢心的模样,惆怅之余却也没什么意外的,就是她这样的,尚且在伤痕累累之后对亲爹亲娘都满怀戒备。
何况简虚白根本不缺宠爱他的亲长?
简驸马一味偏心长子,跟幼子离心本来就是早晚的事。
不过对宋宜笑来说,眼下最紧要的还是确认婚事,不然简家父子和睦不和睦,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听他语气没有悔婚的意思?”她这么想着,就试探着问:“公爷之前不是说怕麻烦?”
那现在下定这麻烦,你怎么就不计较了呢?
她这么问,倒也不是指望听到什么甜言蜜语,只是这件婚事来得突然,她现在的处境又十分堪忧,不敢忽视任何细节。
简虚白闻言也不隐瞒,施施然道:“我是怕给自己添麻烦--但下定也好、婚礼也罢,总有别人给我操持,再麻烦也用不着我去费心,做什么就要换人?”
他以为宋宜笑拒婚之心不死,警告的瞥她一眼,“你死了还玉佩的那条心吧!”
宋宜笑:“……”
不好意思,我现在还就指望靠你这金龟婿脱身了呢!
“回头你得空,给我绣点东西,带在外面旁人能看见的,比如荷包、香囊之类。”她沉默,简虚白却自顾自的交代起来,“绣得用心点……对了你绣技成不?太差劲的话,就算我不怕丢脸,带到皇外祖母跟前时,恐怕皇外祖母会对你印象不好!”
宋宜笑黑着脸道:“你不是知道我给太妃预备的寿礼就是一幅绣件?”
要没自信,她敢送这样的礼?毕竟寿宴上会被拿出来大家一起欣赏的--就算场面上都会说好话,可堂堂王太妃的寿辰,来贺之人谁不是富贵乡里出来的,眼界搁那儿,真是上不了台面的手艺,那就不是表达对太妃的感激,而是去专程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