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贺一鸣的电话,她语速极快“聚会办得很好,大家都玩疯了。贺总?你在哪里?我今晚没看到你!”
贺一鸣低声说“我提早走了……现在出了一点事故。”
于清泉干这行,处理过很多公关危机,给客户各种擦屁股。贺一鸣声音压得这么低,听起来就像捅娄子了。
她问“什么事故?”她在心里猜着,酒驾?打人?性骚扰?
贺一鸣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苏裴。今晚不是事故,是他这一生的转折点。
他说“我想出柜。”
于清泉一口酒喷出去。
她绝对听错了,她怀疑自己的耳朵。
贺一鸣说的也许是“橱柜”“出轨”“鬼畜”。
“你要出什么?”于清泉不淡定了。
贺一鸣说“不是明天,但是你可以开始做准备了。帮我做好舆论铺垫。三天后,你拿个方案给我看。”
于清泉说“你刚刚是说……出柜吗?”
贺一鸣没有吭声。他现在完全是鸡血上头,但是话一出口,竟然有一种无比的轻松感,他从没有体验过这种如释重负。
“是的,出柜。”他说。
这下轮到于清泉失语了。
她想自己今天算是又开了眼界了。
贺一鸣又给助理打了电话,安排了行程上的事情,又叫她来医院送些东西。
苏裴做了一个长而且混沌的梦。
梦中没有声音,只有画面,他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与贺一鸣的离离合合——他和贺一鸣在人群中不停地相遇。时间分不清前后,他们一会儿一起在学校里散步,一会儿在片场争吵。
他想抓住挽留那些开心的闪光时刻,也想阻止他们的争执。但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