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顺着鼻翼滑到了下巴上,但他没有感觉到,他好像已经忘记面前的贺一鸣了。
贺一鸣终于放低了声音,说:“好,我不会在说你的工作了。你继续做编剧吧,爱去哪个剧组去哪个剧组。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苏裴的下巴,抚去了那些眼泪。他又把苏裴按了下去:“……睡吧,好好休息。”
发泄过后的苏裴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喃喃说:“不要……嘲笑我……”
贺一鸣低声哄他:“我没有嘲笑过你。”
苏裴闭着眼睛在沙发上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贺一鸣……”。贺一鸣立刻问:“怎么了?”
苏裴喃喃说:“沙发太软了……睡得不舒服……背疼……”
贺一鸣没有吭声。他都快忘记苏裴是一个对环境多挑剔多么爱享受的人了。他们曾经一起旅游,五个小时的火车,苏裴也要买软卧票。
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在剧组里吃苦。
第二天一早,苏裴在头疼中醒来。他酒量并不好,虽然醒了,但身体还很沉。他躺在一张双人大床上,慢慢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可能从酒席后半段他的记忆就不太清晰了。
他正努力思索着,贺一鸣从浴室里出来了。
贺一鸣看了他一眼说:“醒了?我已经去过健身房了。”
他擦着身体,换上了衣服。
苏裴看着贺一鸣的身体,觉得贺一鸣比以前在大学时候肌肉更结实了。这种视觉冲击,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苏裴立刻想起来自己该去剧组了。他匆忙准备离开,又问贺一鸣:“你什么时候走?”
贺一鸣说:“两个小时候之后的飞机。”
苏裴有些遗憾:“那我们下次再聚吧。”
他现在心情好多了,姚至诚说得对,他之前是夸大了他和贺一鸣之间的隔阂。只要他们面对面谈一谈,什么都不是问题。
贺一鸣似笑非笑:“你不担心我再说什么你不想听见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