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她依旧是少见的美女子,当她恭顺的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如同削葱的手指和净白瓷胎的酒杯不分彼此,几乎融为一体,无论她拜向的是哪一位男子,大约都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楼清荣也是如此。
他接下酒杯,没有喝,而是拿在手心里转动,猛瞧着没有抬头的白裳。
“有时候真的想要知道,你的美已经到了绝色的地步,那么,一直压你一头的云裳仙子,又是怎样的美貌呢?”
白裳神色未变,笑得嫣然如花,“先不说师姐到底比不比我美,她已经是个死人了,楼大少是想要欣赏白骨骷髅的美丽吗?”
“好吧,”楼清荣笑道,“如今最美的是白裳仙子了。”
一男一女虚情假意的缠绵对视,衣衫解开,一层层交叠在一起,淫言荡语随即传开,脉脉之间,谁也不知道他们心中各自转的是什么主意。
云裳微微合眼,眼底露出一丝不甘。
呵,之前一口一个师姐叫得好听,现在没有拜师可能了,就将她当做奴仆,若不是她帮忙在道和派中搭线,楼家怎么有能力凑出着全部在练气阶段的士兵么,想要踢开她,怎么会让你得逞。
来试试看好了,最后你楼家的一切,一定会掌握在她的手里。
还有那个白河镇的季镰,没想到竟然会是师姐的孩子。
更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季云裳,没有亲眼看到你死,看到你的孩子死也不错,不是吗?
她在摇晃中抬起脸,瞥向窗外。
队伍有如水流,汇集又散开,分散中山林中,逐渐不见踪影,只有被惊起的飞鸟成群的略过树林的上空,夹在飞鸟中,一只灰扑扑的鸽子一点都不起眼。
***
“殿下,楼家已经开始行动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一个轩昂男子坐在龙椅右侧的次座上,玄服上隐约可见五爪金龙的暗纹,显然是一名皇族。
龙椅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坐,倒是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身着金红的大袍,坐在男子怀中,珠串流苏从她固定发髻的玉梳上垂下,好似一顶精致的皇冠。
她手中也拿着几个珠子,大大小小,正被她用细线串在一起。
“陛下,别玩了。”摄政王轻轻推推她。
中华国,大夏朝,年仅十四岁的的女皇陛下不明所以看了看她的小叔,又低下头开始玩珠子。
将她抱在怀中的摄政王面色阴沉,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对着跪在殿下的人说道,“讲吧。”
殿下的人却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站在一侧阴影中的红袍男子。
这位男子虽然是黑发,但是长长的黑发却是卷曲的,五官也是深目高鼻,身材高大,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华国人。
“这位教廷的梅斯主教是可信任之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是。”
摄政王既然已经这样说,跪在殿下的人也不再顾忌什么,开口道,“探明楼家聚集了千人的兵力,从其行动来看,是要对付被白河镇那位庇佑的季镰,臣的下属报告说,楼家喊得口号是……”他顿了顿,“……是夺取长渊,推翻大夏,建立新朝。”
大殿上突然寂静,半晌,摄政王抬起手,手中握着龙椅把手——脱离了龙椅整体的。
“呵呵,”他将已经成为金属块的把手丢下,笑起来,“这个口号,可真是好啊。”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气中的怒意在场的几人谁不能听出来,报消息的臣子就要磕头,梅斯主教突然从阴影中走出,对着摄政王行礼。
“殿下,”这位主教抄着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华国话,说道:“沉默的狮子才能捕到最多的猎物,谋逆的人虽然口号喊得好,走的道路却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哦?”摄政王疑惑,“主教此话何说?”
梅斯主教:“……”
这句中华国话是什么意思?吃花盒果?花盒果是什么果?
刚刚来到中华国一个月,对于中华国话还在学习阶段的梅斯主教不由地默了默,才结合前一句话和自己的话半猜带蒙明白意思,解释道:“刚才我就和殿下说过,那位季,在欧罗巴也是一位名人。”
“季?”
“季.欧罗格,在中华国,他的名字叫做季镰。”
摄政王眯起眼,一抹寒光闪过,“哦,就是那位新的长渊剑主人么。”
“殿下,他手中的并不是长渊剑,而是我教廷的神器,我们叫它伊洛丝之镰,是死神才能挥舞的镰刀。”
“主教这么说,那么这个季镰,就是你们的死神了?”
你们的死神这句话充满了轻蔑感,但是梅斯主教却能面不改色——或者是他没听出来轻蔑,他接着解释道:“不,季只是一个无耻的盗贼罢了,伊洛丝之镰原本被供奉在伊洛丝大教堂的圣坛上,却被他无耻的偷走,之所以这一回教廷派遣我过来,也是有将伊洛丝之镰带回的意思。”
“呵,按照主教的说法,楼家这一回就是闹出大乌龙了?”
“没错,殿下,这真是您和我们被真神庇佑的表现啊。”
听闻真神这个名词摄政王脸上厌恶油然而生,不过他很快将情绪压下,脸色淡淡,“是啊,这是我大夏千年的每一位皇帝保佑,作为子孙的我真是无时无刻感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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