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招来一团雨云的余礼白回过头看他,“小乌龟你老糊涂了?季家小子好歹是被本君这个一方水神庇护的人,不走水路他要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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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大平洋西。
“所以说为什么一定要坐船啊?!”裴吉缓下再一次的呕吐感郁闷低吼,脸色极差。
“蓓姬小小姐?”在他身边,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的一个西装绅士弯下腰,关切地着看他。
裴吉嘴角抽搐,不耐烦的神色一闪而过,抬起头时却是一副娇羞模样,泛红的双颊落在一边的绅士眼里,味道好似今年葡萄酒庄出的新酒。
绅士猛地觉得自己有些口渴。
“船在今天靠岸,一想到要和蓓姬小小姐分离,我心中就万分不舍。”
绅士这句话说的极为温柔,又极为真挚感人,他面前的小小淑女用折扇遮住脸庞,露出的眼角闪动泪光,显然被他的话感动。
“先生是说真的吗?”
他听到蓓姬问。
上钩了。
他没有像是个新手一样紧接着胡扯表明自己的心全属于眼前的女神,而是满脸忧伤,眼中流露痛苦。
过了十几秒,他觉得时机成熟,才缓慢说道:“今天要离别,请让我请您喝一杯吧。”
对面小女孩眼神湿漉漉仿佛幼鹿,语气七分期待三分犹豫,“可是,哥哥说我年纪还小,不应该喝别人给的饮料……”
“我对您来说,原来只是别人而已吗?”
“不,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小姐,我只想想请您喝一杯而已。”
漂亮如同新鲜玫瑰花苞的女孩颤抖着,身体向他贴过来,一只手拿起酒杯,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柔软幼嫩的身体挂在绅士身上。
扑鼻而来的玫瑰馨香。
他们坐在船舱酒吧吧台内侧角落,灯光昏暗,空气浑浊,周围嬉戏娱乐的人们晕晕沉沉,没有一个目光投向这边。
绅士感觉女孩的唇贴上自己的脖子……
似乎,有点冷。
但是,玫瑰的馨香让他不由自主的沉醉下去,以致他没有听到女孩对他说出一句非常重要的话。
“那我就喝了,多谢款待。”
尖利犬牙咬合,贯穿肌肉和血管,发出吸允声。
十分钟后猎食完毕的裴吉回到他和季镰的房间,一打开门就闻到满屋血腥气,站在床边的季镰面无表情将一柄大镰刀捅入自己的身体,活似自杀。
面对这一幕的裴吉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很忙啊。”
“脏。”季镰回答。
“各种阶层人混居,这艘轮船本身也不是有名气的贵族游轮,自然藏污纳垢……不过就算你是业内首屈一指的驱魔师,可船长又没付给你酬金,你管他做什么。”
“不舒服,船费。”
一大一小三观不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裴吉不屑地轻哼一声,别过脸去,而季镰抿抿唇,微光打在他的轮廓上,身姿修长有力的年轻男人的线条看上去十分冷硬。
这种分歧,在相依为命的十多年里两人都觉得没有什么沟通的必要了。
将镰刀收回身体,稍稍活动两圈,闲不住的季镰开始打扫房间中的卫生,力求他们下船后没有人发现房间中曾经住过人,是的,显然,以季镰被通缉的现状,不会有哪家远洋航海公司愿意卖给他船票,他和裴吉自然是逃票混上这一艘开往中华临海省的小小轮船。
中华南洋船局的入境名单上当然也不会有他的名字。
尚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某人给落个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将房间打扫一遍,确定无什么遗漏,便带着吃饱喝足想睡觉的不知道该称为弟弟还是该称为妹妹的奇异生物上了甲板。
站在太阳下的裴吉有气无力撑开一把蕾丝花边小洋伞,才吃饱的精神奕奕转变为被霜打过的茄子,盛装打扮一身拼缝大片玫瑰的粉红连衣裙,顺直金发梳成双马尾,像是贵族家女儿的“蓓姬”小姐要晕倒的模样吸引甲板上一大群绅士的目光。
季镰站在他身边简直要被无数目光化作的利剑穿心,但是他浑不在意,而是看着一个被水手们从船舱中抬出来的男人。
甲板上的人们议论纷纷。
“哎呀,那是怎么呢?”
“好像是晕倒了有人。”
“船舱里的空气确实不太舒服,杰克,我有点头晕……”
“没关系萝丝,我在这里。”
听到周围人对话的季镰瞥一眼装死的裴吉。
“小心。”
“……”管的宽。
船今日到港。
两人提起行李准备下船,港口的人出乎季镰和裴吉意料的多,一眼望过去,全部是黑发黑眼黄皮肤,衣装打扮也不同于他们见过的哪一种。
“中华国的头饰确实格外有特色。”裴吉首先从自己喜爱的领域发表感叹。
你一个男人对这方面如此感兴趣做什么?
有些想要叹气的季镰扯着东张西望的他混在人群中下船,脚下临时用木板搭上的通路摇摇晃晃,在无数双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中华国的人真多,看起来都很美味的模样啊。”
“闭嘴。”
“建筑风格很有趣,那边的木头雕花我要一个”
“闭嘴。”
“对了我们接下来要去哪,你在中华国还有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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