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想……你们去……我也想跟你们去。”
中队长气呼呼地看了他一会儿,“只要你跟我换就可以。”
那个周末他第一次跟同学出去玩。小姑刚从奥地利买了好多巧克力回来,他把两个口袋塞得满满当当出门了。
但是效果还是不好。她们只喜欢巧克力。
她们吃着他的巧克力的时候还是在谈论南宫雅。
“他家里一定很有钱,住在有泳池的别墅里——”
“不是……”
他讷讷出声,“我跟他住在一个小区。我见过他爸爸妈妈。”
她们的目光陡然变得热切了:“你跟他住在一个小区?!”
“对呀……”他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太幸运了吧?”
“天啊好羡慕!你是不是经常能看见他?”
“很少啦……”
“要是能跟你换就好了——”
可以换。他眨眨眼。换什么呢?
“啊……我在小区里的篮球场里看见过他。”他冥思苦想,“他应该会……打篮球。”
那时候他如果足够聪明,就应该说他亲眼看到南宫雅在那里打篮球,身手矫健、以一敌十。
但这种贫瘠的描述还是让她们兴奋了,“还有呢还有呢”“继续呀”“我也想住你们小区里去!”
“我——”他说不出来了。“其他的没有了呀。”
她们把目光转开,扔掉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
“切。”
他一下子慌乱起来,开始搜刮记忆,找出了很多类似于他跟付罗迦在体育课上一起玩过沙包的这种小事。但他随即意识到那其实算不上是“他”跟付罗迦——而是“他们”和付罗迦。他只是在场而已,和其他七八个人一样。
他把所有的场景逐帧逐秒在眼前过了一遍。
付罗迦的脸始终很模糊,有时候甚至会被添上一头诡异的厚刘海。
在某节写字课上他下定了决心,提前大半节课完成了作业,转过头去认认真真打量坐在自己斜后方的人。
他把“付罗迦”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遍。
如果能交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