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
……就忽然想笑,结果却因为冷而哆嗦了一下。观众非常奇怪地尖叫着,让他有些反感。
然后他自然而然地想,罢演吧,都这样了。
——反正也一直想走了。
——终于可以走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等这个决定等挺久了。现在理由应该挺充分了,而且重点是:不需要向谁解释,向谁道歉。
反正……也没来。他稍觉轻松。
这个时候他根本不会去想什么准备了很久、努力都白费了——他真的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可能他做的最利索的事就是这个了吧。
“……麻烦问一下,有湿纸巾吗?”他扭头问身后的女生。
……
等付罗迦站在了离舞台几百米远的地方舞台上才开始放音乐。不是《aura》的伴奏,是一首近些天比较火的流行情歌,男女对唱的那种。
但他此前并没有在排练时听到过这首。
居然有人开嗓了,是个女声。听上去很有功底,比他的音准要好一些,但似乎情绪有些不太对。
观众席传出来的声音还是很反常,好像有人在起哄,还有人在喝倒彩。
他老远就听到有个很尖利的声音在喊:“怂逼——!!!!”
他茫然地站了会儿,四处看了看,想找个垃圾桶扔掉被染成棕色的湿巾——他还不知道脸上的妆擦干净了没有。
……说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虽然刚刚走得十分干脆。
他想,那就找个人问问吧。
“喂你在哪儿呀”听起来像是要去郊游的小学生。“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听起来很凶。“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太像是质问了,而且还怪怪的。
但这些的前提都是打得通。万一打不通呢?
他盯着通话界面发呆。突然一个计时出来了,00:01变成00:02、00:03——
这是通了吧?
怎么通的?
他皱着眉缓缓把手机举到耳边。
“喂?”
他揉了揉鼻梁,深吸了一口气。
“我……能不能来找你?”
……
许之枔给的地址出租车司机没听过,依靠导航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找到位置。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付罗迦就大概猜出来那地方要么是酒吧要么是ktv——以那个文艺的调性来看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小县城没有哪个酒吧成得了气候,最后一定会被逼上搞副业这条路,卖点奶茶冰淇淋什么的。所以“酒吧”在本地人的观念里跟同时卖酒水的冷饮店差不多,基本不会联想到其他方面。
……但许之枔提到的酒吧就不一定了。
从上次的ac实体店就能看出来,他总能在县城里挖掘出一些脱俗的东西来。
看到酒吧的店面后他就后悔穿着校服直接过来了。
小资是真的小资。脱俗也是真的脱俗。
他开始思考许之枔在这里干什么。还有就是他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似乎就是莫名其妙冒出了一个念头,长期歇业待工的大脑就拼命把这个念头逮住了,还尖叫着要立刻执行。
他觉得他过来可能是因为许之枔能告诉他接下来该做什么——这问题已经成了近日来他一些不适的根源。
接下来是不是该吃饭,接下来是不是该去上学,接下来是不是该回家休息。
现在他在大多数时间里完全没法自主回答这个问题。
他知道自己在反复无常,在不断地践踏许之枔的耐心,但他没法控制。他只确定自己想跟许之枔呆在一起,以一种他能接受的名义。
酒吧里光线调得比较暗,只能看清三步之内的东西。甫一进门就有不少人把目光投过来了——可能是因为他身上这套校服。
里边有男有女,大多数年纪很轻,好在他们的穿着也并不是十分正式。
许之枔说他在离吧台比较近的卡座里。他沿着吧台慢慢绕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许之枔。
他停下来,拿出手机。
屏幕刚亮起就被人抽走了,他下意识去攥抽手机那人的手臂。
“是我啊。”
“……”他眼皮一抖,松开了手。
“我也才刚到。”手机屏重新亮起来,“现在快八点,离下晚自习还有两个多小时。今天不回学校了吧?”
“……你之前没在这儿?”
“啊,没有啊。你打了电话之后我才在这儿订了座。”
“他们找过你。”
“他们经常找我。这次是怎么了?主持的事?”
“……对。你没去。”
许之枔把卡座上方的小灯打开,回头朝他笑了。“所以你也不去了?”
“……”
“哇,你画眼线了。”许之枔挑眉,“你是已经唱了吗?”
他往茶几上瞥了眼,没有纸,但已经摆好了几瓶酒。“……没。”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
许之枔坐下了。“也不为什么。”
突然许之枔就伸手了,抓住他一只胳膊往下一带。瞬间他重心开始不稳,往前倒了下,而前边是沙发。
他抬起右腿单膝跪到了沙发上,没被抓的那只手撑着沙发靠背。
许之枔另一只手伸到他脖子后面,朝他仰起脸。
他们用这个姿势开始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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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苍蝇搓手。
半夜一更(因为下午从两点睡到了七点)
非常感谢每一个追更的小天使!你们的支持对于单机作者真的是最最最最大的幸福!感谢你们能容纳这篇文的种种不足陪我走到现在!真的非常谢谢!
两位正式开始粘糊了!
ps. 小付宁确定不去关心一下舞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