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频:QAQ好好拍戏就好好拍戏,干嘛吓唬我!再说前面几次ng也不怪我啊!都怪这恼人的冬风!
天公作美,齐心协力,应了易故吉言,后面还真是一条过。
鹿之难被威亚送到地面后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正想和易老师玩笑两句,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易老师都不等工作人员帮忙便自己飞快解开威亚衣,然后朝等在一边的助理快步跑去。
豁!安频笑嘻嘻打趣,易老师这是急着去放水还是喝水啊?
很快易故就用行动回答都不是。
易故快步回来,手里虽然提着小板凳还捧了杯水,却并没有喝的意思,他径直来到鹿之难面前,将小板凳摆好,然后一言不发地接过工作人员的工作,熟练的为鹿之难解安全扣,将威亚衣脱下还没完,他又扶懵逼的鹿之难坐下,然后做了件令所有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的事
易故拨开鹿之难身上斗篷、撩起戏服裙摆,直接上手捂住鹿之难膝盖。
疼吗?他蹲在鹿之难脚边,抬眼看着那双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睛,疼惜之情,一览无遗。
鹿之难想摇头,却在对上易故眼睛的一瞬间溺入一片温热海洋,那里温暖如春,那里无风无雨,所有情绪都被温柔接纳妥善保管,他被理解也被看穿,一切咬牙坚持装模做样都没有意义
过了良久,鹿之难才喃声道:疼
第87章 膝盖
这个充满懦弱意味的字眼一从嘴里蹦出来鹿之难就后悔了, 他匆匆笑了一下,连忙垂下眼轻声找补:城楼上风大,也不是疼,就是有点冷
他不敢看易故的眼睛, 却在垂下眼睑后看清了易故为他捂膝盖的手, 一片通红。源源不断的热量从那双通红手掌传递而来, 缓缓消解着他膝盖里的麻木胀痛,
鹿之难心头一颤, 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身随意动, 他伸手摸了一下易故时不时换手捂一下的水杯,滚烫灼人,根本不是能入口的温度。
什么都明白了。
鹿之难睫毛颤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呢?
谢谢?这两字太轻,配不上易故如此用心的作为。
不必?这两字太冷, 当不起易故这般滚烫的用心。
鹿之难从未觉得他的词汇量是如此贫瘠,思来想去也拼凑不出一句能说出口的句子,最后只能归咎于语言太浅薄, 配不上他易老师。于是只能微笑, 他从未笑得这么轻又这么用力, 笑得眼眶鼻尖都泛红。
易故见了却瞬间慌了神,下意识想抬手为他擦眼泪, 那两汪盈盈秋水濡湿浓密眼睫却并不往下滑落, 配上真诚明媚得不得了的笑容让他无处下手,易故手足无措,只好收回手局促又细致地继续为他捂膝盖。
小鹿你不用勉强自己独自忍耐, 膝盖痛我们就休息,不想笑我们就不笑好吗?
易故蹲着,手放在鹿之难膝盖上,仰头眼神认真又怜惜地看着他的眼睛,身后是无边夜色与忙碌人群,他温柔地将他们与他隔开,虽然本意是在为他暖膝盖,但这一幕,无端让鹿之难想到他的喜欢趴在他膝盖上的小狗勾。
没有人可以拒绝小狗勾请求的眼神,鹿之难笑容灿烂点头。
如此反应,易故一时竟不知道鹿之难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只是礼貌性点头。
毕竟,他喜欢的人是一个总是自己委屈自己,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优秀演员。
你你们这是在干啥?安频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换下威亚衣,刚喝了一口水和助理交代了两句话,一转头就看到如此刺激的画面,当即便起范儿了,表情夸张声音震惊,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就这样动手动脚不好吧?
指着两人的小手指头颤颤巍巍,脸上却冲易故挤眉弄眼好兄弟,可以啊!抓住一切机会上位!你不成功谁成功!
只想安安静静帮小鹿暖一暖膝盖,并没有其他想法的易故:
有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把这倒霉孩子送走:)
被安频这一打岔,鹿之难刚被易故安抚放松下来的情绪再度紧绷,脚一动就想往后缩。
易故手上用力,稳稳当当将好不容易捂热的膝盖控制在手里,知道小鹿脸皮薄,他体贴地不看小鹿,只是手指轻动一边按摩揉捏膝盖,一边对安频道:别乱起哄,小鹿老师的膝盖受过伤,不能受冻,刚才在城楼上被冷风吹太久,我给他暖一暖。
这是正经事,安频也连忙收敛起脸上表情,凑到鹿之难身边连珠炮一样发问:啊!那严重么?小鹿老师你现在还痛不痛?刚才ng是不是就是因为膝盖痛动不了?光靠这样手动按摩有用吗?要不要揉点药酒贴点膏药啥的?暖宝宝行不行?
鹿之难:你的关心我收到了,你的问题我不知从哪儿开始回答。
估摸着两边的温度差不多了,水杯没有刚开始滚烫,鹿之难的膝盖也被捂得温热,易故便将拧紧了盖子的水杯贴到鹿之难膝盖上,缓缓滚动,并时刻关注鹿之难的表情:这个温度可以吗?要是太烫了的话我们就在杯子外面再裹层毛巾
你直接用手拿水杯都没说烫,我还隔着两层衣服呢,怎么会被烫到鹿之难心里存着事儿,轻轻摇头,下意识便说了实话:手术以后就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不能受冻,降温下雨偶尔会酸胀刺痛,其他时候就没那么敏感,你不用担
易故的神情越来越凝重,鹿之难卡顿了一下,莫名有些心虚:其实恢复得很好,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来着
从被判死刑的终生与轮椅拐杖为伴,到直接一百八十度急转弯恢复得能健步如飞完全不影响日常工作生活,他的主治医生都把他作为优秀病例写到履历上增添光彩了呢。
易故并没有被安慰到,表情更难看了,抿紧了唇一下一下给他揉膝盖。
医学奇迹?惨遭无视的安频已经习惯自我和解,并学会抓取重点,那得伤得多严重啊?小鹿老师你都遭遇了啥啊?
鹿之难瞟了沉默不语自顾自给他揉膝盖的易故一眼,话说得含糊不清,生怕刺激到体贴温柔但情绪似乎不太稳定的易老师。
额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确实反正就是一场舞台意外,就不小心把膝盖摔了。
安频看了身后黑压压阴影都快实体化,冷气儿不要钱一样往四周扩散也不影响继续按摩揉膝盖的他易老师,直觉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他挠挠头,疑惑开口:严重就严重,不严重就不严重,什么叫说严重也不严重啊?你搁我这儿说绕口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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