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易故揉了揉鼻子,披上一件外套。
感冒了?视频那头的经纪人一脸操心地唠叨,都说山里冷了,你还不添衣,那地方偏僻得很又没有记者狗仔天天穿那么帅给谁看
易故已经习以为常自家经纪人的老妈子属性,自顾自擦头抹脸收拾房间,等一切收拾妥当,那头也刚好停止念经,他这才重新走到手机摄像头前。
我家鹿宝呢?
鹿宝?经纪人愣了好几秒,你给你家猫新取的名字?
易故:它只有这一个名字。
行叭,鹿宝就鹿宝,至少还有个宝,总比之前冷冰冰的那个猫要好。
经纪人看了一眼毛绒绒像颗小毛栗子一样蹲在飘窗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小猫咪,心中怜惜语气也变得柔和:刚喝完奶,在缓神呢。
易故点点头:给他看我的照片了吗?
经纪人屈辱,看了看了!一天三次卡在放饭前给它看!顿顿不落!
虽然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家艺人有的时候真的是有病病!
人家云养猫是在网上吸吸猫咪照片看看猫咪视频,他家艺人是搞回来一只猫丢给他铲屎!完了还要宣誓主权,一日三顿逼着小猫咪看他的照片!
一到饭点他就像个变态一样一手拿奶一手拿着易故的高清大图追在小奶猫的屁股后面跑!
喝奶啊易故摸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什么,勾唇轻笑,暗室生辉,把鹿宝抱过来,我要和它视频。
顿了顿,又强调道:以后每天除了三次照片认人,再多加十分钟视频交流。
经纪人:
易故,你不应该养猫,你该养狗,和你一样的狗。
可做个人吧!!!
第21章 刨刨刨
虽然深夜恰了宵夜,第二天鹿之难还是起了个大早,精神状态还很不错,山中清净,对鹿之难这种睡觉最怕杂音全靠降噪耳塞续命的敏感人士十分友好。
灯一拉,往被阳光晒过的蓬松被子里一钻,在睁眼闭眼一样黑的房间里用不了几分钟便能陷入梦乡,再一睁眼,攀满小水珠的玻璃窗外便已是山雾蔼蔼天光微亮。
被冰冷的晨风一吹,身体里沉寂一晚的浊气都仿佛被吹得干干净净,睡得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清醒。
鹿之难站在窗口仰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收手握拳,对着窗外青山晨雾打了一拳好!很有精神!
噗嗤~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鹿之难还支棱在窗外的手缓缓僵住。
已知,每个房间都是一样的构造,所以,可以推断出每个房间都会有一扇一样的窗户,而三个房间的朝向完全一致,那么,窗户的位置也将完全相同,再根据房间里住的人与距离计算,可以得出结论今日份社会性死亡get。
鹿之难收回手,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山间冷空气,然后压下羞耻,带上笑容、一鼓作气、探出脑袋易老师早上好啊。
穿着白毛衣倚在窗边的易故微微笑着,没有做造型的黑发随意搭在额前,在清冷的雾气晨光中给人一种柔软可亲的错觉,他看着像从藏着满仓坚果的过冬树洞里警觉探出小脑袋的小松鼠一样的鹿之难,柔声问好:早上好,小小鹿老师。
小小鹿?就过了一个晚上,他怎么就又小了一圈?
仿佛窗外白雾进了脑,鹿之难一头雾水。
一定是在窗边站太久,鹿之难点点头,默默缩回脑袋。
可爱小松鼠缩回树洞,晨间好风景只余清冷白茫茫一片,易故遗憾关窗,下楼热牛奶。
今天的剧组有些许浮躁,仿佛一个闷着气的大气球,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气球中胀的气还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只要到达某一个临界点,就会砰的一声爆炸。
都拍完了两场戏鹿之难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今天是《九城》发布第二支预告人间的日子。难怪大家都憋着气,人间预告和之前放出的缥缈可大不相同。
《九城》一共有两支预告,一支名为缥缈,一支名为人间,光从名字也能窥探一二内容。
缥缈是意识流,一开始就直接丢出高空楼阁般的渡世内核,直指男主郁九城入世理念,看似交代了前因与之后会有的后果,可实际上并没有继续延伸出真正要讲的故事。
它就像只是在告知天下,一位名叫郁九城的少年背着剑下山渡世啦!
可山下人间究竟是什么样?是繁华昌盛?还是民不聊生?世人是会对少年的宏愿付之一笑,还是感恩戴德?这些都没有说。
它只是一个处处留白的引子,
而引出来的,就是人间。
在以缥缈勾住观众的好奇心与求知欲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着郁九城的脚步扬手掀开人间一角。
连预告片都一环扣一环,《九城》想要问鼎年度剧王的野心可见一斑。
而能不能彻底勾住观众的心,初步就要看这第二支预告片放出后有没有继续搔到观众们的痒处,是期待值持续上升,还是热情冷却。
是以,九城剧组从上到下都憋着一股劲儿。而且虽然他们就在剧组工作,除了导演监制后期剪辑其他人也都没有看过电视台最终会播出的画面啊!他们也是卑微追剧人!
所以就算知道预告片要中午十二点整才会放出,大家还是时不时就摸出手机偷瞄一眼九城官博,看到官博下面嗷嗷待哺的观众网友和他们一样饥渴,他们心里的焦躁就会奇异的平复一点点。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看到有人比我还急我就不急了吧。_(:з」)_
但等天上的太阳越往中间走,那股焦急便越发难以压抑。靳导也看出了大家的状态不对,说实话,他也想第一时间看到观众反馈。于是,还没到平常的放饭时间剧组便停了工,演员与工作人员人手一饭一手机,饭没扒拉几口,眼珠子全黏手机上了。
靳导看着满片场到处举着手机找网的工作人员异常嫌弃,干脆拍板做主,让导演助理去把韦编珍爱的走哪儿带哪儿私人投影设备搬了来,直接在片场搞了个小型九城预告片鉴赏会。
工作人员欢天喜地高呼靳导万岁,韦编愁眉苦脸连声小心点搬。
如此盛会,鹿之难自然不能不合群,也端着盒饭从他藏身的午餐秘密小基地钻了出来。
之前在下戏后为了在红枣台的综艺镜头下避嫌,鹿之难都跑得飞快,基本没有和两位主演同桌吃过工作餐,好在他前两天在另一组拍得比较多,避得并不明显。
安频瞥了一眼鹿之难手中和他们如出一辙的盒饭,惊道:你就吃这个?
鹿之难觉得奇怪:我不吃这个吃什么?
安频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见鹿之难顶着一张出尘冰雪脸毫无异色地舀饭喝汤,普通的一荤两素都吃得香喷喷,安频心中居然有些心酸。
他请鹿之难和易故吃宵夜,为了契合他的气质都特地选了私人高级料理,还是□□,结果把他送进这里的人竟然就让他每天在大山里吃剧组盒饭!
眼见鹿之难动作迅速且小心翼翼充满珍惜的一口一口吃着白米饭,那些油荤基本没碰,安频忍不住了,见周围暂时没有摄像头,委婉开口:每个人际遇不同,走的路也不同只要确实有真才实干,不是全靠一张脸其实我也能理解包容
哦鹿之难其实没听懂安频这段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身上穿着雪白戏服,出来得急又没带够纸巾,吃饭都不敢大动作,只敢刨最安全的白米饭吃,生怕一失手白衣变画布。服装师念叨过好几次,这种布料不好洗。
没办法,谁让他身上中了个诡异的诅咒只要是穿着重要的衣服,吃饭的时候心里越害怕沾上油污就必定会沾上,应咒率百分之百,并且不可解除,就算提着心脏小心翼翼了整个进餐环节,也会在放下筷子的最后关头或被桌上碗筷,或被同桌人不小心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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