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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火树银花明月逐人/蛋:马车里口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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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大概是皇帝一年中最忙的一天了,刚过了子时就要换上礼服,开始各种祭拜、祈福,一刻都不能休息。待天刚蒙蒙亮,就要在皇极殿接受大臣们的觐见朝拜。大朝结束后又是其他的仪式,要一直要到黄昏时分才会结束。

傅辛夷其实不喜欢这些琐碎的仪式,虽然他以往每年都做得很好,从没有出过错,但其实都是强撑着坚持下来的。

可今年有些不一样——傅谨严全程陪着他。

偶尔困了,或者是疲倦了,都不用扭头,只要侧一侧脸,就能看见男人脸上坚毅的神情,然后对上他认真的目光。

每次。

就好像他一直都看着自己,从来没有移开过视线。

傅辛夷坐在椅子上都能感受到他的注视,是那种长远、温柔而绵密的目光,像是细细的丝线一圈圈地把他包裹起来,让他挣不开,也不想挣开,又像是置身于一汪暖洋洋的温泉,被他看着就让灵魂都感受到温暖,而枯燥的仪式也都变得甜蜜起来,变得令人期待。

新年的各种事情一直到了初十才告一段落,傅辛夷这才能松一口气,整个一月都不会有大朝,听政至少要到十六才会恢复,他可以难得休息几天。

最重要的是,可以好好和傅谨严待在一起,而不会被人打扰。

和他一同看戏、读书、逗鸟、赏花、写挥春,甚至是出宫逛庙会……那些写在隐秘的本子上的愿望被一样样实现,无论傅辛夷何时看过去,所遇上的都是摄政王耐心而沉静的注视。

傅辛夷甚至想,哪怕就此死去好像也一点遗憾都没有了。

这会是很好的一生。

他伏在傅谨严胸口和他咬耳朵,告诉他这些,然后得到了摄政王没留情往他屁股上掴的一巴掌。

“你都在想些什么?!”傅谨严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出人意料地有些气急败坏,傅辛夷故作可怜地看他,然后屁股上又被揍了一下。

“哎呦!”

手臂被恶狠狠地收紧,几乎将他肺里的全部空气都挤了出去,似乎是想要将他箍到身体里,和自己融为一体,成为他骨血的一部分。可贴住他的耳廓的嘴唇是那么柔软温热,一点都不像他的手臂一般凶狠。

“这不好,这太短了。傅辛夷,我们还要一直在一起,很长很久。你明白吗?”

这好像是一个誓言,他乖乖抱住他的腰点了点头,却是在想,“这未免有点贪心了。”

上元节那晚,京城没有宵禁,会在东西市举办大型的灯会和焰火表演,几乎京城里所有的少年少女都会约着自己的心上人去看。傅辛夷听过很多相关的事,却从没有去过,心里痒痒的,下午不由有些忐忑地央了傅谨严两次。

今天格外冷,风也大,他对摄政王同意这件事不太报有希望。

但傅谨严同意了,只是给他又加了两件衣服。

“裹得像熊一样。”傅辛夷扁着嘴,不太高兴地扯着衣角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傅谨严就坐在他身边,和他肩膀挨着肩膀。

“不乐意穿就回去,宫里暖和,不要求你穿那么多。”摄政王对他抱怨一样的撒娇已经习以为常,斜着眼睛送来一个眼神,他就安分下来,鼓着脸哼着道了一句“不要”,然后抱住他的胳膊,小脸贴着他肩头蹭了蹭,“皇叔答应我了的,不能反悔。”

马车在街口就不得不停住了——人实在是太多了。

傅谨严撩开车帘先跳了下去,才把手递过来。

身上的衣服过于厚实,让小皇帝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圆滚滚的团子,走路磕磕绊绊的,都不方便活动。他把手搭在他的掌心,几乎是被抱了下来,然后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手炉,肩头又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氅。

傅辛夷细微地挣扎了一下,“其实不用这么多衣服……”

“听话。”傅谨严不容置疑地道,给他仔细系上大氅的系带,“你要生病了,我是会生气的。”

傅辛夷鼓着脸不高兴了一会,但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很快就又笑起来,和他并肩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好多人啊,真热闹。”

今晚的月色很给面子,明晃晃地流淌下光华,因为元宵节的缘故,市场入口的牌坊上方悬挂了一只巨大的莲花花灯,几乎有一丈长,粉红色的莲瓣尖端都被里面的蜡烛照亮了,让行人的头上、脸上都映出一种气色很好的红晕。市场里也张灯结彩,很是亮堂,让这个夜晚更显得美妙。

拥挤的人头让这里都变得热了起来,摩肩擦踵的,看起来比几天前的庙会还要多,甚至让傅辛夷觉得有些闷了,但不同的是很多年轻的男女结伴同行,宽阔的街道两侧都是各种新奇的摊位和铺面,售卖各种东西,小吃、饰品、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卖艺的,当然最多的是卖花灯的,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皇帝看花了眼。

“叔叔——”他没有再喊皇叔,眼睛发亮地转过头,傅谨严就略微低下头把耳朵凑到他唇边。

没办法,人太多了,不凑近一些根本听不清对方的话。

“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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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

眼睛发亮的少年往前指去,一串串红彤彤的山楂在这个明亮的夜晚里格外显眼。

傅谨严失笑,护着他往那边走去。

卖糖葫芦的小贩身边围了一群小孩,全都眼巴巴地看着插在把上的红山楂,傅谨严一边从荷包里掏钱,一边示意那个小贩把糖葫芦递给傅辛夷,“看到了吧,想吃的都是小孩子。”

“我不是你的小孩吗?”他眨巴眨巴眼睛,却是先把晶莹剔透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要来一个吗?”

等傅谨严咬走了一颗,他才心满意足地抓着竹签舔了舔看起来就过于甜蜜的糖晶。敏感的舌头先是感受到一阵冰凉,然后才是一种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慢慢扩散。直到那种味道充盈了他的口腔,他才用牙齿咬开了一个,用一种不太礼貌的仪态把这个红红的小圆果囫囵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他真是太喜欢这个了,上次出来逛庙会看到时他就对此一见倾心,以至于连续吃了两串,等到他想再买第三串的时候才被傅谨严以还要留着肚子吃别的的理由拒绝了。

想到这,他就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脸朝着傅谨严傻乎乎地笑了笑,然后被成熟的男人用拇指抹掉了粘在嘴角的一点糖晶。

“贪吃鬼。”

傅辛夷脸红了,拉着他的衣袖往前走,直到回头都看不见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才慢下脚步,“我们去猜灯谜。”

前面足有百步长的街道上布置了好几排灯架,上面放置了各种各样的花灯,每只灯下都垂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个编号和灯谜,猜出来了就可以把编号和谜底告诉两侧核对答案的,对了就能换取一只花灯。猜中了十个,就能换个更为精致的,若是猜中了五十个,就能拿走一只得用双臂环抱那么大的,若是猜中了一百个,甚至能带走悬挂在牌坊下的那只巨大的莲花花灯。

他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眼睛熠熠生辉,赞叹地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花灯。以往宫中也会布置,但绝不会这般热闹,似乎气氛不同,感受就也变得不一样了,那些粗糙的手制品都让他觉得有趣,脸颊都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粉。

“喜欢哪个?”傅谨严陪着他走在灯架下,偶尔帮他拉住被风吹得不住摇晃的纸片,看着他略微垫着脚尖去看谜面。

“那个老虎的。”傅辛夷指了一下,然后就迅速缩回了手,扒拉了一下大氅的领口,让自己半张脸都完全缩在里面。

修长的手指牵下那张纸片,低沉的声音缓缓读道:“严寒时节郁葱葱,打一中药。”

傅辛夷呼出一口白气,抱紧了怀里的手炉,想了一想就道:“冬青。”

“好像不是很难。”他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暖融融的灯光映在他柔软的面颊上,让他好像从光中生出来的精魅,每一根头发丝都恰到好处的精致,惹人心动。

傅谨严感受到旁边一些女子投来的目光和嘻嘻的笑声,和他挨得更近了一些,“还想要哪个?”

“那个兔子的。”

“打边鼓,打一成语。”

“旁敲侧击。”

又拉住一张纸条。

“早不说,晚不说,打一字。”

“那就是中午说?是许诺的许。”

他们边走边猜,几乎惹来了周围所有的目光,每次身材高大的男人刚报出谜面,他身边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就能立刻说出谜底,最多也就想上一会。

他一说完,就有人去抓来看,然后发出低低的惊呼,那小少年都是对的!立刻便有人记住编号,在他一报出来后飞快地跑去对答案,赢取奖品。

两人信步而行,傅辛夷沉浸在游戏里,眼睛一直盯着傅谨严去拿纸片的手指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变得安静了不少,周围人全都屏息凝神地等他的答案。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们更是眼睛发光地看着他,紧紧抓着手里的锦帕,像是随时都准备把身上的手帕、香包、荷包扔上来。

傅谨严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把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头,让小皇帝全然笼罩在自己的怀抱里。

“嗯?”傅辛夷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却被他揽着肩带着往外走去。

“欸!小公子别走啊!继续猜啊!”

“对啊对啊,小公子好厉害,再猜几个!”

“小公子姓甚名谁?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博学。”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喧嚣起来,七嘴八舌地喊他,傅辛夷一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竟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飞了来。

那玩意在半空中就散了开来,轻飘飘地落在了他身前的地面上,竟是一条粉红的绢帕。

“楼下的那位小公子好生俊俏,可愿与奴家春风一度?”娇滴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众人哗然抬起头,才见那高悬着红色灯笼的小楼出廊上,娇俏倚栏的女子们咯咯笑着推搡,朝他递来几个媚眼。这一遭顿时好像又是热油中落了水,轰一声,耳朵里全是吵吵闹闹的声音。

“我……”傅辛夷双颊飞红,尚未开口,又是几只荷包、几条绢帕扔了过来。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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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他肩膀一痛,就被人圈着往前走了。

“傅辛夷!”男人低沉的声音威胁似的,他揉了揉耳朵,红着脸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摄政王的腰,“哪里来的酸味?”

然后就被人用力带着往前走。

混在人群中的侍卫不动声色地隔绝了刚才的人流,让两位主子顺利地没被阻拦。

好不容易从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脱离开来,傅辛夷滑鱼似的扭了一扭,就从他的掌中挣开了,笑嘻嘻地转过头来看傅谨严黑如锅底一般的脸色。

“皇叔?”

手掌伸过来捏了一把他的鼻尖,“不乖,该罚。”

“是该罚,”傅辛夷腻到他身边,故意蹭了蹭他的胳膊,拉长了声音嗲声嗲气地道:“皇叔罚我吃汤圆好不好?”

前面正好有个糖水铺子。

傅谨严还沉着脸,却陪他一同坐下了。

露天的小铺子呼呼地透风,傅辛夷和他紧紧挨着,只伸长了脖子探头去看刻在木牌上的糖水,有各种馅的汤圆、赤豆糖粥,还有芝麻糊。

“老板,要一碗芝麻汤圆,一碗红豆汤圆。”

“好嘞!”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傅谨严笑一笑,摄政王就心甘情愿地拿出了荷包给他付钱。

汤圆都是现煮的,等了一会热腾腾还散发着白气的两只小碗就被端了上来。

傅谨严在两碗中各舀了一个吃,还喝了一些汤,然后才慢慢给他吹凉。

“不用那么小心。”傅辛夷忍不住挨上他,一只手在桌子下面牵住他。

“要的。”傅谨严回握住他的手掌,拢在手中给他暖着,“手炉不暖了?”

“嗯……”

傅谨严的另一只手便也伸了下去,捉住他两只手,牵到自己的怀里。有些凉的手掌被按到了摄政王的腹肌上,他伸出一根手指悄悄戳了戳,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了一会,汤圆的热度下去了些,傅辛夷舀起一个吹凉了些送进嘴里,黑芝麻馅就从咬开的破口中流了出来,“唔,好烫。”

是他喜欢的甜口,但是又不腻,带着芝麻油润的口感,里面似乎还加了一些细细的花生粉,使得味道更加香甜。他嘴里咀嚼着,脸颊一边鼓起来,像是一只往颊囊里塞储备粮的松鼠。

“好吃吗?”

用力点了点头。

男人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开口:“你贪吃的这副模样会让我觉得,我晚上没有喂饱你。”

他几乎是立刻就红了脸,被刻意压低了的嗓音略带一点沙哑,伴随着吐出的灼热的呼吸,让他在北风中瑟瑟发抖的耳朵好像被一种细微的电流窜过,连带着心脏也发麻了。而且他说得还那么暧昧,让他一下子就想歪了。

“你……”傅辛夷支支吾吾,躲闪着眼神,小声地道:“你确实没有喂饱我呀……”

“是吗?”他似乎是笑了一声,但傅辛夷没听亲切,“那让我摸摸小肚子。”

傅辛夷咯咯笑着拧动身体避开他的手,差点撞到身后坐着的那桌的人身上,然后被傅谨严一下搂住肩护进了怀里。

这番动作或许是有些大了,周围的一些人都投来了打量的目光,傅辛夷竖起手掌悄悄挡住自己的脸,往嘴里又塞了一颗汤圆。

“怕什么?”傅谨严有些好笑地拨了拨他有些乱了的鬓发。

“我们两个男人……”傅辛夷止了话头,眼睛不住乱瞟。周围的人多是一男一女,成双成对的,要么是一群姑娘结伴出来,他们两个看起来确实不太对。

他鼓着脸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傅谨严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想笑了,但又怕惹得娇气包生气只好忍住,正想哄哄他,他却忽然抬起脸,带着几分羞涩和几分大胆对上傅谨严的眼睛,凑到他的颊边用气音道:“其实我也可以穿裙子出来呀。”

傅谨严被他的话震得耳廓微麻,就听到他继续道:“然后我就可以和你牵手了。”

他一边捂着碗暖手,一边环视着周围的景象,嘴里嘟囔:“现在只能在桌子下面拉拉你。”

这时听见“咻”的一声,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哇!烟花!”

“好美啊!”

焰火表演开始了,一枚接一枚地冲上天,在墨色中绽放开美丽的颜色,赞叹的声音不绝于耳。傅辛夷也仰起了脸,然后柔软的嘴唇便被轻轻吻住。

灿烂的烟花和眼前人俊朗的眉眼一同映入了他的眼瞳之中。

宽大的衣袖挡住了他的脸,他好像被全然包裹着,便安心地投入了这个温柔而紧密的亲吻中。

喧嚣好像全然退去了,耳中充盈着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而渐渐又有一种心跳合上了他的频率,就好像他们在一起生长,也会一同老去,而这些所有的时光,都不会有另外一人的缺席。

傅辛夷紧紧抓住傅谨严的前襟,想:

他果然是一个贪心的人,他也想要和傅谨严很长很久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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