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从容,可里面却有几个人显然被于琴惹得很烦,对着他发表了不难:“这什么意思?还让我们在你们家吃饭?别了吧,你们招人时候光招这种智障吗。”
“不让她给客人道歉不合适吧?”
徐溪淡淡瞥了于琴一眼:“她的一些做法确实不合适,很抱歉。”
“但是店里有客人丢了东西,我们得先处理这件事,有什么事情还麻烦你们先在一边稍等一会儿,店里会免单补偿并且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难搞的人就是难搞,徐溪已经说明主次,足够让步,可有几个人看着还是不服气,又要扬言。
许年大概是注意到了,忽然笑了,适时打断他们的话:“丢东西的女生都这么急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的还缺这几分钟?和女生争高低是不是不太好。”
几个人面面相觑,沉默半晌,终于做出了让步。
“行吧,你们先处理你们的,等会儿我们再算这一账。”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行吧,不跟女生计较,晦气得要死。”
说着,几个男生就到了前边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徐溪又向他们告了声歉,扭头看向这边三个女生。
“你丢了什么东西。”这话是对那位丢东西的女生说的。
“啊?是一支录音笔。”
“用来学习的?”
她点了点头:“……我刚刚想拿出来,发现它不见了。”
“这很明显就是——”
眼看于琴缓过来又要说,且明显比之前要更没有理智的时候,徐溪突然说:“你没有证据。”
“怎么可能没有?”
“偏见属于主观意见,并不是证据,”徐溪说,“监控坏了,这里的人都有嫌疑,你觉得她有问题,那么你也一样有问题。”
许年也站了起来:“这个简单,你也可以搜一下我的……”
忽然,徐溪伸出手,轻轻按着她的肩膀,示意她不需要那么做:“没必要。”
他眸色偏淡,许年仿佛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那点儿从肩膀递来的温度,竟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宽慰的意思。
在他们有些诧异的眼神里,徐溪扭头继续说:“你刚才说的是,想从包里拿出来,发现它不见了。”
“啊?是……”
许年突然明白了什么:“会不会是,你其实只是忘在了某个地方,而不是在这里丢了。”
一语惊雷,其他人都被炸得有些懵。
“这……你不是说在这儿丢的吗?”于琴扭头看向丢东西的人。
女生大概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微弱:“我没有……它真的不见了啊,我怎么都找不到……昨天在社团用过一次然后……”
“忘在社团了吗。”
“可是如果社团没有的话——”
许年重重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这个简单,让现在在社团的人帮你看一下不就好了。”
十五分钟后,在社团场地背台词的徐依然给许年发了一张照片。
[徐依然:确实有一支录音笔,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同学的]
[徐依然:[图]]
图上,是一支黑色的录音笔。
许年晃了晃手机,给那位同学看:“是这个吗。”
她脸色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分钟,才应声:“是……”
她说完,那边儿一直看着的男生纷纷“扑哧”“我靠”地笑了出来。
“绝了,就这?偷东西?”
“别吧姐姐们,你们来搞笑的啊?”
“笑死,反正就是自己的东西到底在哪儿都搞不清楚呗。”
阵仗那么大,结果根本只是她粗心忘在了其他地方。
他们嘲笑的意味太足,女生难堪至极,头都抬不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于琴看着她,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对他们怒目而视,“丢的是重要的东西才会着……“
“你别说了行不行啊!”
突然,那位女生实在受不了了,哭喊着打断于琴:“——你别多管闲事了!装什么好人,不是你我会这样吗!”
说完,女生再也待不下去,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咖啡馆。
许年瞥了一眼于琴,闷笑了一声,补精准补刀:“挺可以啊,帮忙第一人?于琴同学?”
于琴死死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单你记得买。”徐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么说了一句。
分明是没有丝毫情绪的一眼,却看得于琴心脏突突的跳。
这一出下来,许年发现自己还挺省事。
她本来是想让两边再吵吵消磨一下于琴的精力,免得一直插嘴,打扰她问清楚情况。
但谁能想到,这都不算失窃。
于是,她剩下的工作,也只剩下帮那位同学收拾一下东西,找时间拿到社团还给她。
当然在那之前,自己也和徐依然联系了一下,让她代为转告。
…
“可以啊,真是小看她了,还能搞出这个事儿来。”
晚些时候,店长听说了这事儿,回到店里找徐溪,进门开口就是一句:“现在师大的学生都那么厉害了?太强了。”
晚上十点过,许年和于琴都回去了,店里只有徐溪一个人。
店长咋咋呼呼,男生闻言也只是安静地继续擦桌子,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