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看了看自己可以一巴掌把顾绒那张脸扣住的手掌,觉得就算他被旁人误认为和顾绒是一对的,那也该是老公丈夫才对,妻子是怎么回事?
没等顾绒和沈秋戟回过神来,轮椅大爷又笑呵呵地继续说:“她好白啊,这是你们两个的小孩吗?挺可爱的。”
说完,大爷就对着顾绒身边空荡荡的地方……做了个鬼脸。
就如同他话中所说的那样,在逗一个很可爱的小孩的发笑,而那一刹,顾绒也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似乎真的听到一串如铃铛清脆,年龄很小的孩子发出的笑声。
顾绒的脸“唰”的就白了。
他从轮椅上飞速站起,抓着沈秋戟的手瘸瘸拐拐地就要往旁边走。
这动作把同坐在轮椅上的大爷看得是一愣一愣的:“欸?这是怎么了?”
顾绒现下也管不了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事了,轮椅大爷的话叫他如置寒冬,浑身冰冷,哪敢还停留在原地?
沈秋戟也一句话都没说,回头拿了顾绒的轮椅扶着他重新坐好,就推着轮椅带顾绒往和轮椅大爷所在地方相反的方向走。
轮椅大爷本想喊住他们,可随即他也瞪大眼睛不敢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青年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居然以一种人类不可能做到的扭曲姿势,缠到了青年的背上。
然而离开的顾绒对这一切却一无所知。
直到他们快进入住院大楼时,顾绒才赶紧按住轮椅,对沈秋戟说:“别走了,那边没有阳光了……”
他望着自己已经进入阴影的足尖,瞳孔骤然缩紧,像是触碰到一滩血水般猛地缩回。
喘了几口气后,顾绒才稳住狂乱的心跳,他仰起头,逆着刺目的阳光望向沈秋戟,身体在轻轻打着颤:“沈秋戟,你、你……能看到我身边有个女人吗?或者说,小孩?”
沈秋戟垂眸看着轮椅面无血色的青年,眉头皱了皱,如实道:“我看不到。”
结果他没想到话音才落,顾绒纤长的眼睫眨了眨,两行清泪就直接簌簌地落下来了,又可怜又无助地哽咽着:“那刚刚那个大爷怎么说,说我旁边站着个抱小孩的女人啊?”
哪怕刚刚沈秋戟就在想法子要把顾绒吓哭,可真见了顾绒哭沈秋戟又头疼——还容易鬼迷心窍,觉得那个整天和自己对喷,特别娇气讨厌,还有洁癖的男室友可怜巴巴。
否则他也不会当初看到顾绒在宿舍哭就一时心软送他来医院,甚至还陪着他一起住院,给他当看护。
沈秋戟在口袋里摸半天也没摸到纸,就手忙脚乱地用手去给顾绒擦脸,还安慰他:“好了好了,别哭,你想想这世界人那么多,撞鬼的肯定也不止你一个。”
然而大概是他经常锻炼的缘故,沈秋戟的手很粗糙,眼泪是帮顾绒擦干净了,但他也在青年面颊上揉出了红痕。
不过顾绒现在只忙着害怕了,根本没工夫找他算账,就只是红着眼睛,眼眶里水光打转,眼泪欲落不落:“可是他们都不像我,我天天能见鬼。”
沈秋戟望着顾绒眼底的泪花,莫名地就是不想青年在哭,他也没谈过恋爱,更不了解要怎么去安慰人才好,想了想就说:“那你也算是运气好的了,昨晚上又是白丝女护士又是少妇女鬼,今天还有抱崽人妻,别人撞鬼还没这种福气呢,羡慕也羡慕不来。”
顾绒:“……”
神他妈少妇女鬼抱崽人妻和白丝女护士。
顾绒如沈秋戟所愿不哭了,但是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种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我昨晚已经跟着你一块享福了吗?”沈秋戟被他骂了也不生气,反而还笑着和他扯皮,“但我福气还是没你好,刚刚大爷说的抱崽人妻我就没见着。”
“沈秋戟,我发现跟人沾边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干。”
顾绒抹了抹眼睛,声音还带着点哭腔,但是骂人已经有先前在宿舍没撞鬼时肥着胆子和沈秋戟对喷的那味了。
“二绒,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沈秋戟拍拍顾绒的肩,“你不是答应了那个少妇女鬼要帮她找崽吗?”
“对,没找到。”顾绒心灰意冷,“天一黑,我可能就要凉了。”
“刚刚大爷不是说你身边有个抱崽的女人吗?”沈秋戟弯下身体,双臂搭在轮椅的靠背上,低头在顾绒耳边悄声说,“你今晚告诉那个少妇女鬼,说你找到了她的崽,但是她的崽被别的女人抱走了,你抢不回来。”
沈秋戟的声音又低又沉,说话间温热的吐息就落在他耳侧,顾绒敏感地往旁边躲了下,怀疑道:“这能行吗?万一刚刚大爷说的我身边的抱崽女鬼就是昨晚那个呢?”
沈秋戟勾起唇角,轻声道:“是不是同一个,今晚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绒绒说的摩多摩多是日语里“もっともっと”的音译。意思是再来点儿、再多点儿【狗头】。
所以,今日问题——
请问大爷在和几个人打招呼?()
a.两个人
b.三个人
c.四个人
d.摩多摩多
第18章
顾绒半信半疑,但他也只能选择听沈秋戟的话。
他们白天睡了觉,因此入夜后也没有多困——就算是真的困了,顾绒也不可能睡觉,两人就一起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