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修士成功闯过这两关,是否可以称得上一句文武双全?
这是要给朝廷选大臣吗?
不等宁晚晚想个明白,金色的大字再度出现在所有修士眼前。
正如宁晚晚所猜测到的,第二关,是比武。
却又不是角逐出前几名那种比法,而是简单粗暴地给了每个人三次机会,在这三次机会没有用完以前,你可以挑战在场任意一个修士,也可以接受别人的挑战,若三局里获得两局的胜利,则成功获得下一关通关令牌。
规则公布以后,现场的气氛明显比方才热烈不少。
毕竟对于修者来说,吟诗作对是为难他们,可比武打架,大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金色字体甫一出现,几乎是立刻,十个擂台上就都有了主人。
“靠靠!老娘就慢了一步!”
骰娘气得不轻。
原本她也是打算第一波就站上去的,没想到就一个晃神的功夫,十个擂台就全满了。
小和尚安慰她:“骰娘莫急,说不定有人立刻就想挑战你呢?”
骰娘舔了舔艳红的嘴唇,媚眼如丝:“这倒也是。”
毕竟,她夺命骰娘的名号,这些年在魔域,也是招了些仇人的。
酒鬼还是老样子,老神在在的并不在意。
小和尚倒是很抢手。
毕竟他看起来年纪小,又瞎了眼很弱的一副模样,是不少人投机取巧的首选。
至于宁晚晚……
宁晚晚人麻了!
上一关林欲雪帮她装了个大的,爽是爽翻了,但问题是,爽的有些过头,这一关没人敢挑战她。
大家都一副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生怕和她对上眼。
宁晚晚在心里呐喊:
别啊,兄弟们!
来找我干架啊,我很弱的,真的不信你看我修为!
可惜,到了这一关,大家都很贼。
都是宁愿找两个弱对手,确保赢,也绝不没头没脑地去贸然挑战一个看起来很弱,但事实上实力未知的人。
宁晚晚一时寂寞如雪。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主动出击,随便找个人出手的时候。
这时,一道黄符扔到了她怀里。
她打开一看,果然是一道战符。
但凡在场的修士都得到了三张战符,每一战消耗一张。
而接到战符就意味着:
有人出手挑战了她。
宁晚晚惊喜地抬起眼,却对上一张熟悉又冰冷的面孔。
是,谢子阳。
谢子阳出手挑战了她。
方才在第一关中,宁晚晚被魔域的四个人团团护着,谢子阳甚至连靠近宁晚晚都做不到,纵然又再多的恨,再多的情,也只能打碎牙咽进肚子里;但第二关就不同了。
这里是秘境,一切的规则由秘境的主人操控。
无论外来者修为多高,都必须遵循秘境主人的规则。
否则若是主人愿意,完全可以把人直接弹出秘境。
谢子阳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看中了宁晚晚不可能拒绝这一张战符,她身边的人也无法拒绝,这才出了手。
他站在擂台上。
狂风吹起了他华贵的衣摆,乌黑的头发。
同时,也吹干了他手握之剑上残存的血——
那是上一任擂主留下的。
“晚晚,我并不想伤你,只是想同你说说话,问你几个问题。”
谢子阳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冷漠,却也全然称不上温柔。若用一个描述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那一定是三个字:意难平。
而宁晚晚正视着他的眼神,没有说话,选择跃上擂台,用行动说明一切。
“话不要说得太早,毕竟,刀剑无眼。”
宁晚晚淡然道。
她的言语很快令一些修士心生不屑:
“刀剑无眼,说的倒是好听,一会儿果真打起来了,看这黄毛丫头哭不哭着求饶就是了。”
“她不会真以为自己很行吧?我观她修为,不过是个筑基期修士。虽是仰仗着身份,带了些护卫魔修,可到底并非自身的力量。”
“呵呵,大言不惭!她以为他面对是谁,那可是剑尊的关门弟子!”
“不过陆兄,我倒是听说……这谢家的独子虽出身不凡,修炼天赋上,可是个实打实的草包啊?”
话虽如此。
但比武又不是纯比天赋,比的是实力。
实力一方面指硬实力,是一个修士的修为、剑法、剑意;而另一方面,也指软实力,好比说谢子阳,他的家族就是他的软实力。
哪怕谢子阳天赋平平,可他靠着谢家的灵石,就纯砸装备,也不会输给在场任何一个元婴修士,甚至化神修士。
更何况,上一个擂主被谢子阳以剑法轻松取胜。
草包可以做到这点吗?
显然是不能的。
众人心道,这位谢家独子或许比想象中更难对付,那一身绿裙子,有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姑娘,恐怕是在劫难逃。
……
“晚晚,别闹。”
谢子阳不满地瞥了宁晚晚一眼。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宁晚晚的实力吗?
在太一仙府,他们两人从来都是师尊门下拖后腿的存在,连普通的内门弟子都不如;宁晚晚比谢子阳的状况还差,谢子阳好歹灵根完整,混也混出一个金丹期,在重塑灵根前,宁晚晚甚至只有引气期修为,连筑基都无法做到。
后来,虽然宁晚晚筑基成功了,又重塑灵根。
听师尊说,晚晚是货真价实的天灵根。
天灵根者,修仙天赋异于常人,通常是人们口中的天才。
然而宁晚晚离开仙府不过三年。
三年的时间,无论她再怎么修炼,再怎么天才,都不可能从一个筑基入门直接步入金丹期。要知道连师门最天才的子车皓渊,这一过程也是用了足足八年。
而谢子阳这三年,却也没有闲着。
深觉自己实力不够的谢子阳日夜勤学苦练,又辅以各类丹药,硬是生生把自己的修为又抬上了一整个台阶。
如今的谢子阳今非昔比,已经是金丹九阶修为。
只需一个时机,一个顿悟。
他就能立地升级,成为元婴修士。
元婴和筑基之间的差距……何止天堑?
故而谢子阳才说,不愿伤了宁晚晚,他这是真心实意为宁晚晚着想。
谁知,宁晚晚半点不领情,非但不领,甚至还出言挑衅:
“二师兄,话不要说的太早,你的剑先挨到我再说吧。”
谢子阳眉心一皱:
“什么?”
宁晚晚哪里来的底气?
他心中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但到底,对宁晚晚实力的了解占据了上风,仍是没有太将宁晚晚放在心上。
而另一边,伴随着擂台上一声雄浑有力的鼓声。
宁晚晚却已经开始蓄力。
这三年,她虽因为没有命剑的缘故无法修炼太多剑法,可是却练了不少拳法、步法,脚法。平常看不出来,一旦开始打架,所有人就会发现宁晚晚的脚步快的可怕。
往往剑修还要挽一个剑花,宁晚晚的拳风就已经擦到了他的胸前,躲都来不及。
不过,这一招只能使出第一次。
第二回开始,聪明点的剑修就没那么容易让宁晚晚靠近了。
但显然,这一次宁晚晚面对的谢子阳,并不那么聪明。
此人甚至还有点傻。
因为宁晚晚还没有主动去靠近他,他竟然主动来靠近宁晚晚了!
面对一个近战型的修士,靠近她是大忌中的大忌。
于是,谢子阳的手还尚未摸到宁晚晚的衣服,下一瞬,宁晚晚就伸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死死拽住了谢子阳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