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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师尊是只有敬畏的,并没有沛饶师叔所说的那些世俗对腌臜心思。

可他最近不知怎的,明明两个人都相去甚远,他却总是将不经意间望见的师尊身影认成容桑。

还有许许多多个不经意的小瞬间。

于是江归晚点了点头:“是,师叔。”

可能是他一直欠容姑娘一个道歉吧,还有那份被他压抑的感情,在每个夜晚寂静无声地刮着他的骨,挠着他的心脏。

他想见她。

哪怕容桑对他只剩下怨恨也好。

*

云家在北边最大的那座住宅里,大得跟座民间宫殿似的,财大气粗,给九宫日弟子们居住的宅邸就是他们提供的。

容桑刚到门口,便有一堆人冲出来,站成了两排,恭恭敬敬地朝她鞠了一躬。

没人敢跟她大声说话,容桑刚想说不用这么拘谨,还未开口,便从门内又走出来一人,看模样是这家的管家。

虽然距离却舒上山修行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但是只要却舒一直在九宫日,九宫日上的灵气便会一直庇佑着远在玉溪牙的云府。

管家在云府待了几十年,自然知道云家有个在仙府内当真人的先辈。他笑眯眯的:“仙人来啦!快快,快进来坐坐,老爷已经等您很久啦!”

老爷是如今云府的当家人,论辈分,喊却舒一声祖宗也不为过。

容桑是一人来的,她颔首,跟着这位管家进了府中。

府里人还不少,看来想逃跑的玉溪牙镇民中没有几个云府的。主殿里还放着却舒少女时还在府中的画像,很大一幅,就挂在主座后面那座墙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白光,像是在无声守护着这座府里的一切似的。

容桑走进门,看着端坐在主座上的一名中年男子,还有他旁边立着的几名少男少女,衬着他们后面自己的画像,总觉得十分的诡异。

待走近了,她发现这里面不仅挂着她的画像,还有一个写着她名字的牌位放在一个嵌进墙里的木台上。

容桑:“……”

那中年男子见她进来了,急忙起身就让了自己的位置想请容桑坐下,容桑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久待,只简单问几句情况便走。

云老爷诚惶诚恐地在她对面坐下了,他手握成拳,在大腿上摩擦,以此减少自己的紧张。他挥手,让自己的儿子女儿们都在容桑面前露了个脸,以此求个福气庇佑。

“……”待介绍完自家人后,他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但随即又停滞下来,像是不知道该喊容桑什么。

喊祖宗吧,感觉怪怪的,喊仙人吧,又觉得十分生疏……

良久,他在脑海中忆起了父亲曾经告诉过他的,他们家那位在九宫日当仙人的先辈的道号——这是云家人世世代代都要传承下去,绝不能忘的。

云老爷抬起头:“却……却舒真人?真人方才说要问些情况,有什么想问但说无妨,我们绝不隐瞒。”

“那便好,”容桑并不在意他称呼自己什么,她端直了身子,尽量收敛自己身上气息不要吓到别人,“我想问问,那大公子被抓的齐家的情况。”

“仙人这次是为填补那条巨壑来的吧?”云老爷对着门口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把大堂中的人都一一请了出去,很快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从前您这幅画像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指了指身后画像,“但从昨日起它开始发出一层淡淡的白光,特别是府外镇民暴乱的时候它的光更亮了,一直护着我们满府没有暴民闯进来,我就猜到真人估计是要下山了。”

“那满门被杀的,是镇上齐家,哎,说来也是可惜,那齐家在我们这儿名声一直好的很,又乐善好施。镇上都说啊,他们家大儿子小时候见过天上的仙人朝他招手,我们都以为他家有好福气呢,谁知道,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玉溪牙几百年来,一直只有两户显贵人家,一家姓云,一家姓端,两家从很久很久以前便对上了,一开始只是生意上的互相较劲,到后面家族逐渐壮大,明里暗里的较劲便也从生意蔓延到了各个地方。

两家竞争无孔不入,好在那时两家后辈也争气,当时九宫日仙府下山在民间各地招收弟子的时候,这两户人家跟疯了似的,疯狂往那儿送人,好像少一个丢的都是天大的人似的。

但他们两家送过去一共百余人,最后只被收下了两个——一个却舒,一个沛饶。

两家时时刻刻都在竞争,却又总是分不出个上下来,就连几百年后,却舒和沛饶双双当上九宫日仙府的峰主后也仍在持续着。

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却舒和沛饶在刚上山时互相看不顺眼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玉溪牙几乎九成几乎都是这两家的,一南一北,差不多垄断了这个镇上所有的经济来源。

而那剩下的一成,便是那齐家的。

齐家原本只是普普通通一户爱行善事的人家,后面开了家商铺,凭着扎实的商品和店主爱行善事的好品质,硬是在端云两家无休止的争斗下拼出了一条路。

富起来后,那齐家人也从未做过什么恶事,好名声传遍乡里,好人缘也遍布玉溪牙。齐家大儿子叫齐永贞,取一生坚守善事,不沾世俗,永保初心之意。

他曾被当地巫师断言,是个天生适合修行的命,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当上云家端家那样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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