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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回来得很快,不过一小会儿,便端出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放在了桌上。一直等到了云芷的指示,他才动手将粉末倒进了药碗里,一步三回头地坐到床边,给江归晚灌了下去。

他可是无辜的啊。

老头苦着脸,在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这位小友醒来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可千万别算账算到他头上。

一碗汤药很快下肚,老头喂完汤药默默站到一旁,连表情都不敢多摆出来许多。

“你做的很好。”云芷坐在桌旁,满意地看着江归晚嘴角溢出来的一滴药水。

指骨已经喂下,等下只要再设个阵,将魔尊教给她的夺心咒念出来,之后哪怕江归晚哪怕再不愿回魔界,也由不得他选择了。

“你走吧。”老头一直听话得很,不该问的从未过问,还帮她做了许多,云芷打算留他一命,“有脑子是件好事,之后就在幻境里好好当自己的小妖吧。”

老头听懂了她言下之意,脸上泛出一个笑容,朝她鞠了两躬,飞快地跑了出去,没有半点留恋。

一切都很顺利。

努力摆阵的云芷这么想,趴在屋顶看完了全程的容桑也这么想。

容桑从怀里掏出刚偷来的指骨,趁着云芷专注手上阵法的空档,在月光下端详了许久。

它除了比平常的骨头更老旧些,颜色泛黄了些,其余没有任何区别。

这指骨珍贵在哪儿?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想着要把它给江归晚吃下去?

底下云芷布阵时咒语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念得容桑心烦意乱,她收起指骨,又听了两三遍,将咒语记下后,便又从刚爬上来的□□下去打算回房先去睡一觉。

回九宫日后再查查这是什么咒语。

反正她已经将指骨拿走了,想必没有指骨那阵法也没什么大用。

没必要在这儿陪云芷等到天亮,平白让自己熬了个大夜。

*

快要吃早膳的时候,便有仆人来容桑房间告诉她江归晚醒了。

她爬了起来,随意咽下两口糕点,便去了江归晚的房间。

云芷正守在边上,脸色十分苍白,仿佛随时要倒下,看来昨天的阵法废了她不少精力。

哪怕这样她也没忘了要哭着在江归晚面前卖好:“咳咳,夫君醒了可真是万幸,昨夜我在这儿守了一整晚,差点就要以为夫君醒不过来了……”

江归晚自从来这儿后,对女子眼泪的接受度一下拔高了许多,现在他已经能很平静地看着云芷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了。

他仔细回忆了下昨晚,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身体也不知道为何,差不多已经好全了,只有皮肉处还残留着一点点伤口。

若不是喉咙间一股诡异的药水味儿提醒着他,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昨晚是真的因为上次的旧伤而晕过去了。

这里是幻境,并没有什么药物能治疗他的伤势,更别提是如此快速的愈合,一晚上几乎不可能。

江归晚视线忍不住投向了云芷。

他试探性地问了云芷一句:“云姑娘,昨夜只有你一人在这儿守着吗——”

这语气拖腔带调,明显还有后半句。

但江归晚之间轻颤,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他本想直接问出口,这伤是不是容桑治好的。

其实他探过好几回了,容桑并没有修为,但他总觉得,一晚上治好自己全部伤势这件事,她完全能做到。

哪里来的直觉,江归晚本人也弄不明白。

他没说出口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更想问的是,容桑去哪儿了,以及——昨夜有没有来看过他。

这话不能问出口,江归晚明白。

他安安静静地,等着云芷的回答。

“夫君想什么呢?”云芷听完仿佛受到了什么极大的伤害一般,眼中的泪水哗哗往下掉:“夫君可是不信我?昨夜只有我一人在这儿!我给夫君找来的大夫开了点汤药,是我给夫君煮好了端过来的,是我给夫君一口一口为喂下去的!我为夫君做了这么多,但夫君刚才那眼神,分明是在想着别人!”

江归晚脸上难得露出些心事被戳破的窘迫。

他脸色变得尴尬起来,眼神闪躲,本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我的伤……”他皱紧了眉头,看着云芷手臂上泛着血色的衣袖,“那我的伤,可是云姑娘治好的?”

普通的药水做不到这种地步,既然昨夜后面只有云芷一人在这儿,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他的伤是云芷治好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江归晚闭上眼,用刚恢复的不多的灵力在她周身探了探。

依旧是个凡人。

怎么可能治好他呢?

云芷看起来像是被江归晚伤透了心,她紧紧捂着自己的手臂,泪眼控诉:“不是我还有谁?这里只有我愿意这么对夫君!不是我,夫君难道还指望那个昨夜来看过你一眼都不曾的容霜吗?!”

莫名躺枪的容桑:“……”

给你脸了。

我叫容桑,谢谢。

“不是……”江归晚似是想解释。

“我不听!”云芷打断了他,开始了下一段哭诉:“我本是幻境内一只无名小妖,承蒙夫君怜爱将我娶回了家做了姨太太,我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能在昨夜夫君受伤时献血割肉,拼尽全力治好夫君的伤。可不曾想,”她啜泣了一声,“可不曾想夫君却半点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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