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伤害他?”余卓反问。
闻笛周身不动,坚定道:“答应我。”
余卓看着他,把轻蔑深深的埋藏在眼底,脸色青白不定,半晌恨恨道:“好。”
内室紧张的气氛不松反紧,达成一致之后并没有让彼此的关系友好融冰,反倒因为最后一句对话而变得更加紧绷。
闻笛收回视线不再看他,“仙尊常住魔宫,等他下次回来,我主动去找他。”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余卓瞥他一眼,“寻个时机,去魔界找他就是。”
闻笛扣着墨绿色的长笛,摇摇头,“魔界我没法去。”
余卓嘲道:“因为魔尊的追杀令?”
闻笛不语,余卓语气带讽:“你就被他当耗子一样追着打,现在你身体成了仙君,魂却还躲在耗子洞里不敢见光。”
闻笛侧脸绷成一块坚硬的石壁。
余卓撩袍坐在对面,散开的衣袍层层落下,挨到了闻笛放在一旁的长笛。
“想去你自己去,我不去。”闻笛把笛子收回来,放在身后。
余卓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像是淬了冰:“说起来,这就算是你第二回跟魔尊抢人了,一回生,二回熟。”
闻笛最烦别人拿传闻说事,那是他的耻辱。
“传言别随便听,那往往不是真相。”闻笛绷着脸嗤笑一声:“而真相是什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不想知道!”余卓一敲桌子,脸上都是狠戾,“婚礼腊月十二那日他们成婚,到时仙界所有人都要去,你跟在一起就不会显眼了。到时候六界都有人在场,魔尊也不会特意去找你的茬,可以放心的去!”
大婚这个日子太重要又太特殊了。
它是仙魔两界友好和平的奠基石,近期的一切发展都在这基础之上发生。同时他又十分特殊,一半的人认为是魔尊逼迫仙尊,两人压根没有感情,就算结成道侣也只是单纯走个形式。另有一半就十分重视,认为姻缘难得,必定命中有红线相连。
闻笛哪一拨人都不属于,他更多的是听虞子栖的吩咐做事。
虞子栖让他修养,他就足不出户的修养,让他备战北海,他就跟着商云备战北海,让他统领仙界兵防,他就负责兵防。
所以乍然听闻婚期临近,他除了心底空落落的,竟然一时没有其他想法。
余卓说:“如果他真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跟魔界划清界限,那就算你还清他对你的伯乐之恩了。”
‘还清’二字让闻笛生出来一些恼怒,但是他克制着未曾表现出来:“暂且如此,具体时间再定吧。”他不准备继续说下去,拿着长笛站起身来,“还有,恩情还清与否只有仙尊说了算,就不劳你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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