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好的大巴直接把他们送回学校,杨帆的父母开车来接女儿,男生们给父母打电话报告自己的行程,话里话外充满了暗示,可得到的普遍都是放养待遇,只能羡慕地看着杨帆家汽车的尾气感慨生活不易,拖着行李去等地铁和公交。
“我的故乡!我回来了!”杜栩深深呼吸东北的冷空气,满足地说,“我怀念有雪的冬天,还有鞭炮的火//药味儿……那边有个鞭炮摊,过去看看!”
“其实现在已经算春天了,前几天立春刚过。”虞瑜拖着行李箱,踩着雪跟在他身后,“你买鞭炮做什么?”
杜栩笑着说:“人家办喜事都是敲锣打鼓放鞭炮,宝马奔驰满城开,咱们学生狗没锣没鼓没名车,放挂鞭炮总行吧——哎,到了!阿姨,给我来挂大地红!”
鞭炮摊的生意不错,大多都是家长带着放寒假的小孩来买烟花,趁着马上收摊的时候好讲价,摊主刚给小男孩装好两盒呲花,转头问杜栩,“要多少响的?”
“您这最多的有多少?”
女摊主指了指最下面一大卷红色的精装大地红,“五千响,双层的。”
“那给我来俩……”
“一挂!”虞瑜打断他。
“一挂太少了!两挂——”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虞瑜及时捂住杜栩的嘴,“一挂就够了,你搞两挂,不怕人告你扰民?”
摊主茫然地左右看看,不知道该听谁的,“你们到底要几挂?”
“一挂多孤单?好事就要成双!大门边上一边一串!”杜栩挣脱虞瑜的手,边躲边腾出一只手从钱包里摸出两张红票子塞给摊主,“两挂!就要两挂!”
女摊主:“……你们感情真好。”
难得遇上一个不讲价的客人,她生怕杜栩反悔似的,接过两张毛爷爷塞进腰包里,火速从木板下面抱出两卷精装大地红,找了个黑色的大塑料袋装好,和找零一起递过去,还送了两支呲花,“来,拿好!”
“我去,还挺沉。”杜栩接过来掂了掂,摞到拉杆箱的提手上,把雅士的新款拉杆箱拉出了民工返乡专用手拉车的淳朴气质。
他们把两串鞭炮打开铺在虞瑜家楼下,杜栩点了支烟,用烟头去点引线。
“回楼道站着,捂上耳朵。”杜栩嘱咐虞瑜,“这样就算有人想骂扰民都找不到人。”
“你真熟练。”虞瑜无语地看着他,“我小学的时候来爷爷家过年,有一年听说隔壁楼的熊孩子在楼道里点了把‘噼哩啪啦’,吓得邻居家的狗都不敢出门。”
“噼哩啪啦”炮如其名,外观看起来像墨绿色的细绳子,点燃后扔到地上到处乱窜,一根能响近一半分钟,在楼道这种容易产生回音的地方更是效果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