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对杜栩来说,大概是水星逆行、流年不利。
上午收到了致命打击,下午分区小组赛上的失误率简直达到有史以来新高,晚上去自己男朋友家写作业顺便蹭住的理想中途夭折——他妈知道他数学不及格了。
因为熊婉晚饭时主动把自己年级第二的成绩单给杜母看,还用开玩笑的语气对杜母说杜栩考试的时候数学答题卡涂串行了。
在杜母心里,不及格是学习问题,而涂串答题卡可以上升到智商问题。
杜栩想杀人,他觉得小时候赶都赶不走的牛皮糖姑娘比长大的这个芝麻汤圆好多了——至少前者是一根筋地告黑状,而后者是笑眯眯地添油加醋告黑状。
你他妈和我都不在一个考场,你怎么知道我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听说?有种的你告诉我你听谁说的!
老子干翻他全家!
杜栩叹了口气,为什么熊婉不是个男生呢?
——是男生的话他早把人揍得叫爸爸了。
“妈,您知道吗?可口可乐第一年才卖了二十五瓶,做人要相信自己,永不言败!一时的失手不代表什么,我们要向前看!向更远的未来看!PlusUltra!”杜栩内心惊涛骇浪恨不得提起平底锅大杀四方,外表怂的一批低头哈腰跪地高呼母后万岁。
杜母被他气笑了:“人家有实力,你呢?回回考试不及格,你还有脸说永不言败,我都好奇你这‘恨地厚’的脸皮是怎么长出来的!”
杜栩毫不畏惧,迎难而上:“过奖过奖,都是您教导有方!”
然后被他妈一顿爆锤。
“您一边说我考试不及格,一边打断我和作业的约会,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杜栩抱头躲闪,声音里充满委屈,“我正和我同桌写作业呢,您一个电话把我招回来了!我作业都没带回来!”
杜母疑惑地停下蠢蠢欲动的擀面杖:“我听你奶奶说,小瑜爷爷住院了,现在他家里就他自己?那你们两个晚上吃什么啊?”
“虞瑜会做饭啊。”杜栩理直气壮,“上周末校队训练结束后我陪他去菜市场,屯了一周的菜。”
“在学校学一天了,晚上还让人家给你做饭,你脸咋这么大呢?”杜母瞪了他一眼,“以后晚上你叫小瑜来我们家吃,吃完和婉婉一起写作业,热热闹闹的多好!”
杜栩心说,我就是为了躲她才不想回来的,去我男朋友家的借口都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