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这样啊……”杜二想了想,“如果能出去,我想上学,我从来没去过学校,跟我一起长大的都没见过学校长啥样。最好有个福利院收我,我可以帮忙干活,要求也不高,给我顿饱饭吃就成,不用什么大餐,只要有新鲜的菜、别总给我吃烂苹果,肉我都可以不要……喂,你要干嘛?”
虞瑜撑着膝盖站起来,捏着弯好的铁丝往门口走,“撬锁。”
那扇木门破烂到一定程度了,用力踹几脚都能踹开——这个不用杜栩来,虞瑜自己上都没问题,但关键是之后,踹门的声音肯定会把外面打牌的两个引过来,同时打三个虞瑜没什么把握。
杜二也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压低了声音问:“杜小弟,你会开锁吗?我一个偷过东西的都不会——我只会从人家窗户爬进去。”
“有理论,没实践。”虞瑜一边观察门锁一边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外面那俩汉子嗓门不小,他小心地把铁丝往锁孔里送,铁丝头在敲敲打打的声音完全被盖了过去。
这种锁比较老,十几年前的房子里很常见,他爷爷家的门上就是这种锁。锁芯里的弹子五个一排,需要一个个挑起来。
“……这种玩意还需要理论?”杜二一脸乡下人进城的表情,对这些“城里人”大开眼界。
开锁的“理论知识”还是杜栩和他的两位好兄弟一起闲的没事上网查的,据说高三住校以后可以凭借这“一技之长”夜游校园,更牛逼的还能跑出去“偷渡”点烟酒零食和红烧牛肉面。
“老校区,锁头都比较老,没坏的也就没换,比如宿舍楼后门——学长他们和我说的。”杜栩忙着做笔记,还抽空对虞瑜挤眼睛,“攻克了宿舍门,校门算个屁?宝贝儿,到时候想吃什么跟哥说,哥给你带!”
杜栩的“撬锁笔记”写了足有小半本稿纸,图解详细便于理解记忆,虞瑜觉得他要是能把这个脑子和劲头放到学习上,不说一跃千里,起码摆脱“学渣”标签是没什么问题。
杜二蹲在他旁边,饶有兴趣地看他研究那个小破锁,“咱们不等到晚上?不是都说越狱要趁月黑风高吗?”
“白天只有三个人,难度低。”
“你就这么确定你能跑出去?小弟,看你长得挺高级,不像我这种没人关心的空巢儿童——有人挂念你?”
“嗯。”
“有人挂念啊……真好。像我这样的,死了都没人管。”杜二摊开四肢躺到水泥地上,“哎,你知道我卖了多少钱吗?”
虞瑜没吱声,但他留了三分注意听杜二说话。
杜二也不需要自己的“听众”说什么,他兀自笑了起来,“三千,我就值三千块。我那死妈以前最火的时候,被包一周就能赚俩儿子,一天一千,周日免费赠送。被玩成什么鬼样都能对客人赔笑脸,回头关门就给我吃顿竹笋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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