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吗?
小学一年级十以内加减乘除法和我们高中理科的圆锥曲线有可比性吗?!
大年三十儿,杜栩第二次生出了离家出走的想法。
一物降一物,杜大帅在熊孩子面前顶天立地,到了亲娘面前别说气焰三百尺,就是三百丈高,被压下去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敢怒不敢言地看着熊孩子在杜阿姨的撑腰下呼朋引伴,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占领自己的地盘。
杜家一片鸡飞狗跳,相比之下虞家就安静多了。
虞瑜没过两天一觉睡到大中午的快活日子,虞父虞母相继回家,他被迫早上跟随父母的脚步六点半起床,虞父陪着虞老爷子聊天,虞瑜帮虞母洗菜,顺便和负责摘菜的虞瑾互相呛声,相看两厌。
午餐时间一家五口围着桌子,虞瑾得意洋洋地宣布公司新设立一个部门,要把她调过去当经理,虞老爷子暗自叹气,虞瑜父母简单说了句恭喜。
虞瑜翻了个白眼:“你真能耐,逼着你们领导给你专门搞个新部门出来,下一步估计就是‘新部门运营不景气’,让你这个光杆司令除了辞职无路可走。”
虞家这对堂姐弟在“听到对方说话就上火”这点上保持了高度一致,血缘关系显而易见,虞瑾筷子往桌上一扣站起来,“除了窝里横你还会什么?有种去外面横啊!”
“长点心吧。”虞瑜嗤笑一声,“你再考多少证也救不了你的情商。”
“虞瑜。”虞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吃饭,别多话。”
虞瑜默默低头夹了一筷子蒸茄条,蘸了些鸡蛋酱,心说,外面跟我横的那个蛋差点没让我给踩碎了。
下午这一顿只是垫肚子,晚上和春晚一起开始的年夜饭才是重头戏,虞母是江苏人,做松鼠鱼很有一手,她先将一尾足有两斤重的鲤鱼去内脏用清水洗净,然后从胸腹鳍处下刀切掉鱼头,再剔下两面鱼肉,仔细挑去胸部的细刺,一旁的小砂锅里熬着酱汁。
虞瑾冲了一杯中老年加钙奶粉找虞老爷子聊天去了,虞父把虞瑜招过去询问学习情况和校足球队的事,口气活像大领导下乡检查工作,虞瑜挺直腰背正襟危坐,问一句答一句,无比怀念远离父母视线坐没坐相的日子。
眼看父亲就要问道期中考试成绩,虞瑜心里急得上火,他有胆在他妈面前说谎,却不敢骗他爸,这时虞老爷子的卧室突然传来争吵声,然后是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怎么了?”虞母手都没擦干净就匆匆跑出来,“什么东西碎了?”
虞父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父亲让他平卧在床上,没管手足无措站在一旁的虞瑾,转头冲妻子大喊:“打120!快!”
除夕医院也有值班医生在,除夕白天路上没多少车,急救车来得很快,虞瑜跑去厨房关上火,捞了件薄风衣跟出去。
标有“手术中”字样的灯牌亮起,四人松了口气,虞父瞪了侄女一眼,问:“怎么回事?”
虞瑾被他看得打了个寒战,她不怕她爷爷,却很怕她这个小叔叔,和她成天抽烟酗酒最后死在酒瓶堆里的生父不同,虞家的二儿子很争气,也很不好惹,发起火来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