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瑜垂头看着他们交缠的手指,抬眼和偷瞄他的杜栩撞了个正着,两人同时移开视线,虞瑜越过他肩膀看到窗外闪过的一排排绿化带,忽然发现不对劲,他记得来时看到路边种的是三角梅,“你先放开我,我们到哪了?”
“我也不知道,别是坐过站了吧?”杜栩赶紧站起来,公交车上的乘客走得差不多了,整个车厢里只剩下他们和两个老太太,他跑到前面问司机,“叔,刚才过去的是哪一站?”
“上冲。”司机说,“下一站人民西路!”
人民西路是哪?杜栩保持着二次函数懵逼脸去搜百度地图,虞瑜跟了过来,脸色不太好,“我们坐过八站了。”
他们在人民西路下车,杜栩查着公交线路,声音越来越小,“其实还有个五十六路也到……”
虞瑜面无表情地关掉地图:“然而五十六路的末班车在一个小时前。”
“今天是小年吧?”杜栩站在路口东张西望,试图转移话题,“怎么没有卖鞭炮的?S市每年提前好几天就搭上棚子了。”
“别找了,这边基本上是政府统一时间地点燃放烟花,而且是从明天开始。”虞瑜说,“北方地区小年是腊月二十三,南方二十四晚一天——明天才算。”
“干嘛要统一?一点过年的氛围都没有!”杜栩对Z市的城市规划很不满意。
“绿色环保,挺好的。”虞瑜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过年放鞭炮,很吵。”
“那叫年味儿,叫浪漫!宝贝儿,你懂不懂什么是氛围?”杜栩叹了口气,“可惜咱们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他们就不能提前一天放炮,欢送全国冠军吗?”
“放什么炮?”虞瑜乐了,“为王的诞生献上礼炮?”
杜栩打了个寒战:“算了吧,我还不想断手。”
这年头各种地图导航软件有的是,在有网的地方几乎不可能迷路,杜栩对出租车有了心理阴影,拉着虞瑜的手徒步走了几公里回酒店,期间接到十几个电话,手机平均每隔五六分钟响一次——崔教练以为他们两个被人贩子一起绑了,吓得差点报警。
崔阳堵在酒店门口,活像一尊门神,还是脑袋上冒青烟的那种。
“你们两个打架了?”崔阳皱眉打量他们嘴角的伤口。
“没,怎么可能。”杜栩点头哈腰地道歉,保证下次十点半之前一定回来,拉着虞瑜溜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准备睡觉。
“宝贝儿,睡前玩个游戏呗。”杜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眼睛粘在虞瑜脸上不舍得挪开,“你重复我一句话的最后两个字。”
这什么鬼游戏?虞瑜无奈地点头,“你说吧。”
“今天我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