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类型的?乡村非主流?”于绛点开一个手机音乐软件。
“随便你,我都hold的住,”荣屿左边角落摆了一把崭新的贝斯,隐约带点暗红,“你买的?”
“开业别人送的,仓库里还有扭秧歌用的大鼓,二胡,我嫌难看收起来了。”于绛往大厅走,“等我下,我找个充电宝。”
程安喝掉最后一口橙汁,杯子放在桌上,人走上舞台。
荣屿压低棒球帽,声线捎上神秘感,“想不到吧?哥还会这玩意。”
程安挺意外地拿起角落的贝斯,挂在肩上调音,“是没想到,不过尤克里里更适合你。”
程安会六根弦的吉他,会四根弦的贝斯也在情理之中,荣屿饶有兴趣地看程安三两下调好音。
“开始咯?”程安笑的挑衅,站在暗色系的灯光下,手中贝斯颜色呈暗红,狂野不羁。
“程彦祖先请。”
荣屿赞美的马屁堆在嘴里又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吐出来。
程安食指往下拨,沉稳的低音在酒吧里回荡。
他往荣屿那边看去。
荣屿的鼓棒往上丢,鼓棒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儿,重新握回手里,心领神会的用力在军鼓上一敲。
几乎同一时间,两种乐器声紧密的融合在了一起。
程安弹的是一首荣屿没听过的曲子,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动的很快,贝斯特有的琴音被程安运用的很恰当。
抑扬顿挫,洒脱,一点拖沓都没有。
荣屿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跟上程安的琴声,每一下敲击都踩在点上。
特别带感,听的他想中二的吼一句。
战斗吧,战士!
程安练过两天贝斯,弹得好的就这一首,手指切换的熟悉,不需要看着琴弦。
一直看着的是荣屿。
这个人……
弹尤克里里时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打架子鼓时帅的成熟。
反差真大。
程安噙着笑,加快速度。
于绛欣赏着酷炫的音乐,孤独的在大厅收拾残局,自觉不打扰他们。
一曲终结,荣屿敲下最后一个音,额间泌出一层薄汗,头往后仰,“爽,重金属音乐听着就是爽!”
荣屿放下鼓棒,手心有湿腻的汗。跟着程安坐在台下的椅子上。
“服务员!续杯!”荣屿对不远处的于绛说。
于绛拿过来整壶橙汁,“有默契,搞乐队的话,光你们俩这张脸都能赚大钱。”
“于绛你出去,我们要说悄悄话,”荣屿指着门口,“带上门,锁死。”
“你们可不能在我这儿干点什么啊,我没道具!”于绛走之前说。
“能干点什么,”程安胳膊肘搭在座椅边,“打一架?”
荣屿把棒球帽转了个边,“来评价一下弹尤克里里时候的我和打架子鼓时的我。”
程安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看着他,“都是你,有什么区别?”
“你夸下我呗,”荣屿笑了笑,“开玩笑的,区别大了。”
程安不说话,听他讲。
荣屿喝了口程安杯子里的橙汁,“我十岁读的初中,十二岁辍学了。”
“你是不是要问为什么辍学?”荣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