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第一次听他讲英语,洒脱又自信,尾音捎上轻狂感,意外的好听。
视线移到不该看的位置,程安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荣屿的基佬紫裤子,裤缝绷开,白色内裤在臀部的带动下时隐时现,偏偏卫衣太短,根本遮不住。
嘚瑟的后果。
程安脱下外套,双手拉着衣袖套在他腰间。
荣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哼哼着歌,没注意到程安的举动。
到了商场,锁好车,荣屿看到穿着短袖搓手臂的程安,感叹道:“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换季还不加衣服。”
考虑到荣屿的尊严问题,程安没告诉他残酷的真相,“你上衣太短看得见腰,我外套给你系腰上了。”
“四舍五入,”荣屿低头看了眼腰上的外套,“小老弟不想别人看见哥的腰。”
“差不多,”程安说,“我只是怕你被当做变态。”
连买了十多条管够的内裤,程安提议买套衣服。
“两个大男人逛街买衣服,”荣屿手里拿着装内裤的口袋,“不好吧?”
“走吧,我给你买。”程安同情心泛滥。
商场里有暖气,忽冷忽热下,程安脑袋昏昏涨涨地,进了时装店,坐沙发上不想动弹。
荣屿随意拿了套看得过去的衣服,对程安说:“这套怎么样?”
见是普通的休闲款,程安松口气:“都行。”
导购员口若悬河地推销:“这套是本季新品……”
“别说了,尺码合适保证买,”荣屿打断她,准备解下腰间外套,“试衣间在那儿?”
“别脱!进试衣间再脱!”程安说。
荣屿一脸很懂地点头。
“这边请!”导购员带路。
人靠衣装马靠鞍,荣屿不怎么注重打扮,平时随便穿都够帅。现在这件灰色针织薄款毛衣配上黑色休闲裤和刚才的死亡风搭配比起来,简直是一场视觉上的满汉全席。
程安眼睛不受罪了,舒坦地到前台结账。
荣屿没有真打算让他结账,拦住他道:“我自己来。”
“就当暑假工的附加工资吧,”程安已经付完钱,“不用有心理压力。”
荣屿拿过小票,看到上面的数字,肉痛道:“好贵啊。”
不是真的嫌贵,按照荣屿最傻逼的挥霍时期来讲,这个价格只够他买双鞋带。
但这是小老弟的钱,程安家虽然挺小资,但他还只是学生。
而程安和他认为的相反,踟蹰了下,重复道:“不用有心理压力。”
出商场后,程安穿上外套,荣屿去取车,还没走到,远远看见车位上的车没了,怒道:“谁他妈这么缺德,古董都要偷!旁边的电瓶车都没看到!眼瞎吗!”
“……”程安说,“别太心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哎,”荣屿抓了把头发,掏出手机,“打车回去吧,你不是要回家吗?”
天色转暗,程安家不算远,就和荣屿分开打车。
–
星期天荣屿回了趟家拿行李箱,荣尧在家里处理公务,见了他,高兴地说:“儿子!怎么想到周末回家了?”
荣屿不着急走,扶着行李箱和工作狂老爸闲聊,“应该是你怎么在家。”
“我等会就出去了,”荣尧高兴完就恢复职业脸,“钱够花吗?”
别的父亲问的是
“最近学习怎么样?”
“谈女朋友没?”
荣尧够实诚,总问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