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路明遥来得及问话,被青年押着的男子身体忽然一颤,当着众人的面吐了口血后元丹爆裂身亡。
路明遥看了眼他死前的惊恐之容,倒不像是下决心畏罪自杀的该有的态度。
即墨尘显然也意识到此事,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被他阻止:“今日朝会先到此结束,既然已证明了太玄宗的清白,几位宗主也可以先行离开。”
“救回来的仙士,带我去见见他。”
即墨尘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质疑他的决定。
除了即墨尘之外,大家似乎不理解路明遥就这样把所有人给放走了。
待仙殿里只剩下他们几个自己人,较为大胆的那名青年直接就开口询问:“宫主,此人明显乃他人所杀,凶手定就在现场,您怎么直接把他们放走了?”
“他既然敢当着我的面动手,就表示他有备而来,即使将他们留下也未必能立刻查出对方的身份,指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路明遥看了眼趴倒在地的尸体,“就先让他们觉得我很愚蠢吧。”
而且除了外来者,仙殿周围也还有其他仙宫的护法在。
究竟是外来者还是内部人的作为,可不一定。
据说救回来的炉鼎是个男生,领着路明遥去见他的是即墨尘。
只是他们二人刚一同走出仙殿,路明遥忽然听见长剑出鞘的声音,转头就见到默默跟在他身旁的即墨尘拔剑指向了殿外等候的一名男子。
而那名男子,路明遥正好眼熟得很。
即墨尘深蓝色的眼眸里覆着寒霜,盯着视线里的白衣人问道:“平陵山的重犯,你怎么出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_。)今晚家里有点事,所以更新迟了点
第二十一章你最近为何一直在受伤?
听见即墨尘提问的那一刻,路明遥心里想的是——有没有让其他人给听见了?
回头探看。
几位龙族兵将还在仙殿处理问道仙门副宗主的尸体,白松鹤例行替他将参与朝会的几位大仙士送离仙宫,殿外看守的护卫队也在朝会结束后转移了巡视场地。
意外的,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一触即发的场景。
剑修的剑一般轻易不出鞘,一出便是见血方休之势。
路明遥正想替风涅拦下,却见他似是早预判了即墨尘的动作,不偏不倚地退至长剑第一时间伤不着他的距离。
再抬手时,他指间多了几片梧桐树的叶子。
而正是这几片不起眼的树叶,挡下即墨尘手中长剑朝他袭来的锋刃。
本该脆如蝉翼的梧桐叶竟在风涅灵力催动下成了比盾还要坚韧之物,不仅拦下了攻击,甚至还拥有极强的威慑力,震得那柄银色的利剑发出一声嗡鸣,颤动着缩了回去。
反应瞧着还挺熟练。
风涅朝即墨尘露出一抹冷淡的浅笑。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顿了片刻,他又接道,“我说了,你打不过我。”
俩人果然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路明遥忽然有些感慨。
仔细想想,这仙宫上下,风涅似乎除了他之外谁都打得过。
如果没有仙宫与天契的限制,他还能轻易制服他吗?
更没想到头来,仙宫里唯一认出风涅身份的,竟是这位常年在外游走的小长老。
“是我允许的。”路明遥赶在即墨尘二次出手前回答了他的疑问,“他现在是我的近身护法。”
即墨尘听说过此事,只是没想到那人会是风涅,沉默片刻后又问:“白长老知道吗?”
路明遥知道他指的什么:“知道。”
即墨尘不发一语地收起了剑。
哪怕再介意风涅的身份,对路明遥仍是百分百的服从,也不会过问他的决策。
探望那位被救回来的仙士时,风涅被留在了外面。
即墨尘说他遭遇了如此糟糕之事,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希望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能少则少,省得影响他的情绪。
“正好我也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风涅对仙宫里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态度,但对即墨尘尤其疏冷,“既然有人陪着你,那我先离开了。”
说完,还真就头也不回地走人。
路明遥与即墨尘走进了安置那位仙士的小院之后,好奇地问:“你与风涅之前结过仇?”
岂知即墨尘比他还要茫然,回话的语气冷淡中带着恭敬:“我与他初次相见是因为前宫主下的通缉令,此前与他不曾有过任何纠葛与交集。”
“反倒是他,自见到我之后就总是冷嘲热讽。”
“或许,这便是天生八字不合的样子。”
路明遥却不认为如此。
以风涅的性子,他不会没来由的针对某个人。
他还在思考此事,即墨尘突然提醒道:“宫主若要用人,我不敢有异议。”
“只是风涅此人,宫主还是多留心为好。”
路明遥这些天已经听过好多控诉风涅这个人非常危险的话语,其中说得最多的便是白松鹤。
但提醒他之后,又能向他透露更多关于风涅过往的,即墨尘还是第一个。
即墨尘问他:“宫主可知他因何事成了仙宫特例的重犯?”
“听白长老说,是因为在外闹事,还有企图闯入仙宫谋害前任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