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是等得的,可还是莫要随便放个阿猫阿狗出来待客了,我算是脾气好,换着别的国夫人,早嚷着要将她拖下去了。”
姜氏尴尬的笑了笑,还不等她说话,徐夫人又说:“这家里头没得个主事人就是不行,你们家这个二夫人当真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做为大嫂,做为宗妇,可是得好好管教她的。”
徐夫人就是心里头不痛快,她如珠如宝呵护了这么些年的姑娘,嫁来温家,却是被这般磋磨,若是可以,她恨不能将华鸢这个贱/人碎尸万段。
说罢也不管华氏下不下得来台,自顾自的说:“我与将军今日来的缘由,国公夫人应当是知道的吧。”
姜氏笑笑:“不敢当,您叫我莞娘便好。”
徐夫人摆摆手,她不愿再和这卫国公府扯上半点关系,冷声说:“你家老三可在?”
徐和邕从袖笼里拿出一封和离书,摆在桌面上。
徐夫人拿过和离书,递给姜氏:“请他来签个字吧,我便把我这老姑娘领回家去。”
“我不同意!”外头传来说话声。
温亭弈急匆匆的跑进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行礼:“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徐夫人曾对这个女婿万分满意,如今却是看他一眼就嫌脏,别过脸不愿看她,将和离书摔在他面前:“签了这和离书,我们两家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婚嫁另娶,各不相干,签字吧。”
温亭弈本以为有回寰的余地,没想到徐夫人上来便将他一棍子打死。
弯腰作揖,言辞恳切道:“岳母大人明鉴,小婿与娇娘不过一时口角,不至于如此。”
徐和邕将他拎小鸡崽似的拎起来,声如洪钟:“我闺女在你这儿受了这么多委屈,被你区区‘口角’二字便能概括了?和离!签字!”
阿芙是头一回这般简单粗暴的人,睁着眼看得津津有味。
华氏也在心头暗自叫好。
谁知,温亭弈仍旧是咬紧牙关死不同意:“小婿坚决不会同意和离,这事错在小婿,请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给闻檀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徐夫人火上心头,几步窜上来扯住温亭弈的衣襟,冷声说:“同不同意你说了不算,我徐家单方面毁婚可行?”
“娇娘,我们走!”
徐氏抬脚欲走,却被慌张的温落葵拉住了裙角:“母亲,母亲不要抛下阿葵,母亲不要走!”
徐氏将她拉起来,替她抹去泪:“母亲再问你一回,你可愿跟母亲走?”
温落葵哭得直咳嗽:“阿葵不能没有母亲,也不能没有父亲,母亲可不可以不要走?”
温落葵她不太懂,只是一觉醒来,她的天便塌了。
徐夫人对温家没有好感,连带着对流着半身温家血的温落葵也有些厌烦,几步上来拉着徐氏便要走:“你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你母亲在温家过得是什么苦难日子,你不会不知道,你非但不心疼你母亲,还要拖累她不成?”
这一番诛心之言,直把温落葵骂得松开了手,杏仁大的眼里写满了茫然,她不懂,她只是想要父母双全,怎么便成了没心肝,滚滚热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接连落下。
两父女颓然无力的看着徐家人带着徐氏走远。
“慢着!”
门后传来男子清越的声线,温克行从门后缓缓走出来:“徐将军,徐夫人请留步。”
温亭弈的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连温落葵也抹泪站起来,她相信,聪明绝顶的长兄一定可以留下她的母亲。
徐氏一回头,瞧见温克行便泛起一阵生理性的厌恶,掩唇作呕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温克行鲜少听闻这种粗鄙之言,忍了忍说道:“按照辈分,仲德也该称您二位一声,外祖父外祖母,那么外祖父祖母可能听孙儿一言?”
徐夫人笑道:“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不要脸,我可没有你这么个孙儿。”
温克行长袖下的手猛然收紧成拳,面上仍旧如沐春风,却也不再自称孙儿,自取其辱。
“徐夫人,徐将军,按我朝皇律,圣上赐婚一概不许分手,是以,还请三位多加考虑。”
温亭弈也是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