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一阵光亮过后,白元从门外走了进来,在沈云谏耳边低语了几句:“温姑娘如约而至,不过后来的路上瞧见了皇后娘娘的鸾架。”
沈云谏皱了皱眉头,心底腾起几分不妙,袁皇后向来重德行,阿芙又曾被她连番下诏斥过,落在她手里阿芙定是没个好,这样一想,对着柳致翰便没什么耐心了。
他放下茶碗,问道:“也不同你拐弯抹角了,去年兴修运河拨下去的两千万两白银你拦去哪了?”
柳致翰笑了一声,却呛出一口血水:“沈都统好大的官威啊,贪污渎职这么大的罪名,随随便便就能往下官头上扣。”
白元在一旁说道:“既然柳大人这般嘴硬,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柳致翰早已经心如擂鼓,却叹了口气:“禁卫军行事这般张狂,堂堂朝廷命官沦落至此。”
沈云谏嗤笑道:“柳大人不必给本官扣这大帽子,”白元从袖笼里拿了封信递给沈云谏:“运河劳工数万人,你觉得你们杀干净了吗?”
柳致翰脸色一白,抬头看着沈云谏:“沈都统,污蔑下官贪污还不够,又要多一条滥杀无辜的罪名与我不成?”
沈云谏起身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信件展开在他面前,说道:“柳大人,你伙同荆州刺史宗旭,贪污白银两千万两,坑杀运河劳工两万余人,你认是不认?”
柳致翰望着摆在眼前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一连串人名,心乱如麻:他怎么知道!皇上?皇上也知道了吗?:“沈都统可是误会了,下官同宗大人素未谋面,如何伙同?”
沈云谏耐心本就不多,当即也不再和他啰嗦,转头吩咐白元:“想来昨夜柳大人吃够了皮肉之苦,那鞭子什么的在柳大人跟前也算不得什么了,十指连心,那就上夹棍吧。”
白元招了招手,身后的狱官便拿了刑具上来,摁着柳致翰往他手上套。
不过两个回合,后头便是柳致翰声嘶力竭的呼痛声:“我说,我说!”
十根手指不一会儿便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柳致翰抖着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我认,我同宗旭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当年户部批了银两下来,宗旭便送了封信来,我本是不同意的,他竟半途拦了那两千万两,我无法,只得同他一道了。”
沈云谏看了他一眼,呲着白牙朝他笑:“听你这意思这事儿便是宗大人一人指使的?你二人各执一词,你说我信谁好?”
柳致翰有气无力的抬了抬头,禁卫军当真是神出鬼没,竟能悄无声息的带走两个朝廷命官:“这昧了良心的银子握在手里如何能安心,我分得的八百万两具在我私库里原封不动,信与不信沈都统应当自有分辨。”
沈云谏低笑道:“一个中州上吏,一个荆州刺史,官不大你两个胆子倒不小,坑杀劳工两万余人你可认?”
柳致翰白着脸连连摆手:“我跟宗旭不过从五品小官,如何能有这么大胆子啊,我与他本意不过是将这群劳工撵回去罢了,谁知宗旭那头收到一封密信,瞒着我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杀了个干净?”
这宗旭倒是个狡猾的,沈云谏听入了耳,从狱官手里拿过一张案纸摆在柳致翰面前:“签字画押吧,”柳致翰咽了咽口水,就着满手的血在纸上摁了个手印。
沈云谏将案纸叠了叠,揣进了怀里,白元拿着松油灯站在一旁,二人正要往外走,沈云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柳致翰:“你每晚就寝时,可曾听闻两万余冤魂夜夜在你床头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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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万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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