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说,那也得管得住才能管啊。
当日晚间,师庭逸听说了这档子事,笑着抱住炤宁,“终于惹得父皇忍无可忍了?”
“嗯。”炤宁笑道,“这种事真是因人而异,但是没法子跟他解释。不害喜的话,根本就不用长时间卧床歇息。”之后又保证道,“日后我老实一些,不会让父皇再担心了。”
“我们想想足不出户消磨时间的事由。”师庭逸的手轻轻落在她腹部,“这孩子这么乖,一定是女儿。”
炤宁无所谓地道:“我不挑剔,儿子女儿都行。”
师庭逸笑容温柔,“嗯,看出来了。”
炤宁想了想,道:“还是先添个儿子比较好,能让父皇安心,以后再添孩子随缘就好。不然啊……”她皱了皱鼻子,“就要把生孩子当成差事,那可不行,做不来。”
师庭逸哈哈地笑起来。他的宝儿有喜之后,成了名副其实的开心果。
而在炤宁看来,有喜的事让师庭逸心绪愈发明朗,每日眉宇间都含着笑意,俊朗的容颜焕发着光彩。他开心,她就更开心。
温情欢笑填充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冬去春来。
这年春末,有一件事对于炤宁而言,举足轻重,而知情的也只有她和徐岩。
徐岩将一张单子和一封书信交给她,“景林送你的,东西我已送到顾大夫手中。”
炤宁连忙敛目细看,单子上是很难寻找到的一些珍稀的药材,信里只有寥寥数语:海内存知己,天涯即咫尺。
炤宁抿唇微笑,“我能回报他的,也只是过得好一些,更好一些。”
徐岩颔首一笑,“知道就好。他所做的,都是他乐在其中的事情。”
“你——”炤宁看着他,紧张兮兮的。
“我不会走。”徐岩笑起来,“我要等着孩子长大一些,教他读书习字。”
炤宁明显放松下来。
这一年,皇帝的病情每况愈下。顾大夫已经尽了全力,可是能够给皇帝延长的寿数终究有限。
秋季,炤宁生下一子,母子平安。
这是皇帝目前看得最重的一件事,心愿得偿之后,整个人松懈下来,病情反倒加剧。
出了满月,炤宁和师庭逸每日都会抱着儿子去给皇帝请安。他们回天乏术,但是可以让皇帝临走之前的岁月多一些欢笑。
皇帝辞世之前,命崔鑫赏赐长子师庭逍一杯毒酒,“让那逆子与我同去。”
崔鑫含泪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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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二十八年冬日,帝崩,师庭逸继位,炤宁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