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因为不舒坦,师庭逸没跟她算账,反倒整夜不曾入眠,给她按揉头上穴位,缓解不适。一早出门的时候,叮嘱她让沈大夫瞧瞧,且允诺会赶早回来。
用过早膳,挣扎了片刻,还是选择照他的意思,请沈大夫给自己把脉。她其实对针灸有些抵触,尤其是以针灸的方式缓解疼痛,更让她提心吊胆。
倒是没想到,沈大夫给她把脉之后,说她这情形不宜施针,但是能够配制出见效的药丸,只是需要等上几日。
她自然是满口应下。
每次发病,也只是几日的功夫,这一次,她要和以前一样熬过去。但总归是有了盼头。
身体不舒坦的时候,她总是想法设法地入睡。今日亦是如此,在外面坐了一阵子,便回寝室歇下。
外面的事情,让师庭逸和韩越霖去打理,她是没那份闲情了。生病的时候情绪奇差,若何事赶在气头上,不定闹出怎样的乱子,还是省省的好。
吉祥看起来是最懵懂天真,但它无疑是最敏感的。一早到上午,它就感觉到了炤宁情绪不对,大半日都乖乖地守在她附近。她转去寝室,它就颠颠儿地跟了去,闷闷不乐地卧在床榻板上望着炤宁。
炤宁为此心头暖暖的,软软的,拍拍身侧的位置,“上来。”
吉祥摇了摇尾巴,动作慢悠悠地跳上去,怕吓到她似的,之后乖乖地趴在她身侧打瞌睡。
炤宁瞧着它慢慢入睡的过程,自己的睡意也越来越浓,沉沉入梦。
红蓠走进来看一眼,抿嘴笑着退出去,与白薇、紫薇几个坐在廊下的小杌子上做针线。
院落里静悄悄的,氛围平宁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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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坐在湖边,神色悠闲。
这儿离莫心儿的住处不远,可以听到琴声。
太子远远看到她,犹豫多时,还是缓步寻了过去。
太子妃瞥见他,全无反应。
太子道:“今日令尊便要离开京城,你不想去见他一面么?”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他们父女此生最后一次相见的机会。岂料,太子妃却意外地道:
“不是早就下了明旨么?他怎么能拖到今日才被逐出京城?”
“……”太子一听就知道,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可总还是要告诉她原由的,“他以前是重臣,方方面面的事情要交割清楚才能离开。”
“我倒是忘了这一点。”太子妃这才回答他的问题,“谁稀罕见他那张脸。不过,你倒是该吩咐下面的人一声,是叫他净身离京,不能让他携带财帛。”
太子没说话,转而说起康晓柔母女两个:“你想不想见见那对母女?”人由何寅安置起来了,还在京城。那个做女儿的,论起来的话,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不见。”太子妃神色变得很是冷漠,语气亦是。女子再傻,也不该傻到那种地步。男子还没将人用花轿抬进门,便发生肌肤之亲,还生下了孩子……她厌恶的蹙了蹙眉。有些男子固然下流龌龊得叫人不齿,却无疑是一些女子惯出来的,叫人想起来都厌烦。
“知道了。平日闷的话,便去外面散散心。”他转身踱开步子,“我进宫请罪去。”
太子妃等他走远了,才为他末一句话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