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点破,并非抱怨,“理当如此。”
“但你总不会一点点火气都没有吧?”她问。
“自然有火气。”他如实道,“你那如意算盘,我岂会看不出?你休想。”
“……”炤宁心说那是我想不想的事儿么?日后只能是那样,要么你就落魄,要么就得你父皇青睐取代太子,难不成还有别的选择?
燕王,她怎么样都可以嫁;帝王,她怎么样都不会嫁。
母仪天下四个字说来简单,面对的却是三宫六院佳丽无数——她又没毛病,绝不会过那种糟心的日子。再说了,谁跟她承诺过他一定会娶她,且会将她拎到皇后那个位置?皇后都不是寻常人能做得来的差事,要是在皇后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真就不如一脖子吊死。
那种美梦不能做,况且所谓的美梦之于她是劫难;痴心妄想更不能有,那情形换句话说叫做自以为是、自不量力。
沉默片刻,炤宁叹息,“傻子才会娶我这种女子。”
“真糟糕。”师庭逸笑着含住了她白皙玲珑的耳垂,在齿缝间细细品味,“你眼前就摆着一个。”
“……”炤宁不是无法应对他的言语,无法应对的是他撩人心弦的举动。差一点儿,她就呢喃出声。
他以舌尖撩着她,“宝儿?”
“……嗯?”炤宁需要竭力地克制,语声方不至于发颤,这期间一再躲闪,但总是逃不开他的掌控。
“嫁给我。”
“……”炤宁腹诽着:自己怎么忽然间就沦落到这份儿上了?完全没法子回答他。再一次豁出一只耳朵想猛力挣脱他,还是没能如愿。她泄了气。
“你仔细斟酌一下,好么?”师庭逸笑笑地放她一马。
“好。”炤宁分外被动地捂住发烧的耳朵,要跟他拉开距离。
他却不饶她,又板过她的脸索吻。
炤宁心里要气炸了。这才说了几句正经话?他怎么就不能跟她正正经经的呢?!最起码,也要等说完正经事再做这些不正经的事儿吧?
这叫个什么事儿?难为她以前还把自己归类为不正经不着调的人,这会儿比起他,差远了。
她心里有气,逮住机会就要咬他。偏他可恨到底,总不让她得逞。
“不是要轻薄我么?”他语声虽模糊,却带着笑意。
“……”炤宁立时英雄气短——没听说过敢轻薄人的怕别人轻薄自己。
这厮也太坏了。她只是随口一说,他根本就不应该记着那句话。
在她炸毛之前,亲吻转为缠绵悱恻。
这是她无法抗拒的,先前一直睁大的冒火的一双大眼睛慢慢地阖了眼睑,身形亦随之变得柔软。
过一会儿,他的手自作主张地顺着衣缘没入,找到她的伤疤,指腹温柔地缓慢地碾磨。